胡蝶的那些年

4家的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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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長叫萬天海,在宿舍他是一舍之長,宿舍裏的人不叫他的名字,都叫舍長。中午時分,舍長到學校郵局寄包裹回家,畢業帶不了那麽多,就把大件的打包寄回家裏。郵政工作人員一年到頭,盼的就是畢業季,忙得死去活來還笑哈哈。因為有獎金的撫慰,無論多苦多累都值了。

舍長穿著那雙為照學位相買的劣質大頭皮鞋,“啷啷當當”地回到宿舍,說剛才在郵局碰巧遇到王師母。王師母說王教授出院了,現在精神很好在家休養。舍長征求大家的意見:“晚上要不要到王教授家裏看望看望,以盡師生之情?”

阿賓坐在他的電腦前“哢哧哢哧”地啃著小蘋果,很是同意地說:“好,我第一個去。當年統計學考得那麽糟糕,王教授還對我手下留情,麵對當年情,我一定要去看望王教授。”

鍾興樂在宿舍走廊練舞姿,走進宿舍說:“既然去,舍長你們幾個代表去就行了,宿舍六個人全去了,像打架一樣,我晚上還有事就不去了,派兩三個代表去就夠了。”

舍長想了想也對。胡中在下床睡午覺,舍長見他沒有睡熟就對他說:“中哥,晚上到王教授家你也去吧?順便叫王教授給你的事情把把脈。”

胡中自然明白舍長的心意,盡管他心中已有了答案,但還是想聽聽王教授怎麽說,於是說:“好。”

王教授是一名“富豪教授”,他教統計學很有一套,但做生意更有一手。正是這一套與這一手讓他有著非凡的前半生。他不僅是學校最年輕的正教授級人物,而且三十歲出頭就與親密的愛人王師母一道管理一間下屬員工達二百多人的紡織公司。所以他的光輝事跡在學校裏廣為流傳。

然而,王教授的後半生用女人的話說——青春時挺好,中年時期就開始變“下垂”了。但他覺得能吃能睡,精神飽滿,體檢的那點血壓升高算個屁啊,這年頭哪個不高,高就吃點降壓藥,自己思想上並沒有真正地重視,甚至藐視。麵對日益繁重的工作,王教授精神頭依然十足。直到三八婦女節那天,他約上生意上的幾個朋友去吃狗肉。嶺南有夏至吃狗肉的習俗,日常也有吃狗肉的習慣。當天晚上,王教授麵對香醪佳釀,五香狗肉的**,吃得個酩酊大醉。第二天醒來以後匆匆去上課,在黑板板書著的王教授突然大腦暈厥起來,接著手發麻不聽從指揮。怎麽會這樣?他始料不及,大驚失色,無比緊張,這時半個身體跟著不聽從指揮了。如果他此時心情能平複下來,或許不至於這麽嚴重,但這時誰能平複下來?同學們都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