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晚年陽氣衰,故手足不能溫,下元虛背,動作艱難,蓋人有一息氣在,則不死,氣者陽所生也。故陽氣盡則心死。人於無病時,常灸關元、氣海、命關、中脘……雖未得長生,亦可保百年壽矣。
——宋·竇材:《扁鵲心書》
19 治馬:歪打正著
雖然離開寺廟往西,隻要走上十幾裏,便是出了太行山,可是,仿佛與這大地一樣,隨著春回,那官道上來往的行人,也絡繹不絕了起來。為了吸取之前被亂軍裹挾的教訓,西門澈與啞姑帶著小兒,選了一條僻靜的小路,彎彎曲曲,逶迤而行。
春天了,萬物蘇醒,連那溪水唱的歌,也帶著春的味道,尤其是一場小雨過後,那各種野菜,競相生長了起來,譬如毛耳朵、灰灰菜、狼蕨頭,還有那麥蔥、山蒜、野韭菜等,當然,自也是少不了艾蒿。這樣,“饑餓”這詞,在這個季節,算是如那冬天一樣,被風刮到爪哇國去了。
而且,由於各種樹木開始繁華,即使是遇上雨天,隻要折一些樹枝,便可搭一座臨時小屋,聽著風,看著雨,想著出山後的村村莊莊塘塘壩壩以及那碧綠的田疇,西門澈就忍不住地想找人說說話,可是,小兒還小,無法與他去談這些;於是,他將眼睛轉向了啞姑。
啞姑抱著雙膝,坐在那,眼睛雖然望著外麵,可是那眼神卻告訴西門澈,她在想著心思——她在想什麽呢?西門澈望著她不禁想。
想她的親人?想她的故鄉?想她的夥伴?是,似乎又不是,應該與他此時一樣,大概想能有個人,不,是一群夥伴,一起在這雨中笑、雨中鬧、雨中……
突然地,啞姑眼睛望向了他。
西門澈不好意思地忙將眼睛躲了開去,但瞬間覺得不妥,又轉了回來,迎了她。她露齒一笑,然後一抹紅暈便暈上了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