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島一處隱秘的地方,一座古香古色的小屋靜靜矗立著。
傍晚時分,窗台上一隻紅鳥在“叮叮”地叫著,正是韋虎臣通信用的“紅山刁”。紅鳥警惕性格高,遇到危險的時候躲得遠遠的,平時也喜歡和主人保持一定距離地隨處亂飛。這隻紅鳥往東蘭州送完信又帶來了回信。靜室裏韋虎臣在打坐練功,從萬仞崖回到蛇島幾天,他蒼白的臉色稍轉紅潤。窗簷下煙霧嫋嫋,空氣中混合著草藥的味道:王竹英在那兒熬著草藥……輕輕的腳步聲響,韋虎臣緩緩睜雙眼,看到楊青青和寒碧玉站在門口還有宋裔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婆。韋虎臣連忙起身:“青姨!碧兒姐你怎麽來啦?宋大哥好!見過這位婆婆!”
窗簷下的王竹英依然在熬著藥,因為窗是後窗。
“這位花婆婆,是德高望重的前輩!宋裔和寒碧玉就不用我來介紹了。”楊青青道,“虎臣你坐下。到了蛇島你一直在療傷,而我想著往後我們有大把時間再一起,我也就沒跟你說過幾句話。然而寒碧玉給我們送來了錦衣衛青龍的信,我想我們才見麵又要即將分別……”
寒碧玉、宋裔、花婆婆三人聽楊青青對韋虎臣說的話像是家人聊天一般的語句,都暗中感到驚奇:他們早就認識了?韋虎臣聽到“錦衣衛青龍”幾個字,渾身微微一動,想起了當年跟隨覺空禪師在通往貴州龍場途中那一夜,當時青龍的出現給他帶來無形的沉重如山的壓力。“青龍?”他說道,“怎麽會在廣東?”
韋虎臣微妙的表情也逃不過楊青青的眼神:“你見過他?”
“是的,而且見過兩次。第一次是幾年前陽明先生到貴州龍場的時候,當時我和覺空禪師在一起;第二次就在萬仞崖,當時我生機欲絕,感到眼前有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在晃動,但是看不清,現在青姨你一提到青龍,我就想起了,是他,沒錯!”韋虎臣道,“後來我就暈厥過去了,什麽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