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在地上或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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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麽,我特別容易陷入在三角情感的迷霧之中,而且總是處於弱勢的一方。這可能跟我的性格有關。我不是一個占有欲特別強烈的人。對很多的人或事,我都持一種亦可亦不可的態度,得到了沒有多少歡喜,得不到也不感覺失落。我看不清自己,同時也缺乏窺探別人內心的能力。

我這麽說,並不表示我愚鈍,對外界沒有任何感知。有些時候,我靈敏如雷達,比如我的妻子葉曼有外遇這件事情。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其實我早就從一些生活的小細節中,推知到了這一點。

後來,隨著我們感情的愈加冷淡,她也就不再那麽藏著掖著了。有一天,她坦然地對我說她這個年齡的女人,怎麽可能沒有**。既然我給不了她想要的**,她外出尋找有何不可,理所應當。見我一臉驚愕,她像是給我吃一顆定心丸一樣地強調說,她離不開我,不會跟我離婚。她說我們最好維持現在的穩定狀況,她不希望把生活折騰到盡人皆知。

這天傍晚,我急匆匆地從醫院回來。一打開門,我立刻感受到了房間裏彌漫的異樣氣息,浴室裏泄露出來的燈光昏黃曖昧,水珠濺落的脆響中夾雜著葉曼婉轉低回的呻吟。那聲音水波般**漾,一圈一圈。

我本來可以不去打擾他們的,但是我必須進去,因為火車不等人。屋內的光線有些昏暗,我順手打開了牆壁上的電燈開關。目光所及,光潔的地板上散落著外套、鞋子、襪子以及內衣褲。從這些物件相隔的距離,我大致能推斷出他們行進的路徑,以及體會到他們四溢的**。我的內心不可避免地升騰起酸澀的失意和惆悵,就像王朝的更替,丟盔棄甲被取代的一方,無論如何也談不上多麽體麵。

我穿過餐廳,快速閃過浴室三七開開著的半透明玻璃門,躡手躡腳地走進臥室,仿佛我才是那個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的人。想必很久沒有那麽暢快了,葉曼的叫喊秋風般飄零——她還有我從未知道的另一麵。我慌亂地從衣櫃的頂端拖出一個大皮箱,放在地上打開,然後拽下幾件衣服,卷起來,胡亂地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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