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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一次看見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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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回家,她父母很高興,雖然高中也是住校,但這次是第一次出那麽遠的門,她爸爸雖然也心痛那個機票錢,也隻能說好,又說體驗一次就好了,以後還是坐火車吧。

王傑看見她也很高興,她們一個假期都在一起,白雲去同學家拜年,他也跟著去,白雲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他們現在是大學生了,大學生在一起玩很正常,白雲就沒想過他為什麽要跟她的同學玩而不是去找他自己的同學。

拜年是一家家挨著的去,也見到賣鬆糕,他們相視而笑,他說嗬嗬你也回來了。

很奇怪啊,以前他們還是中學生的時候男生女生不說話的,應該說,初中開始男生女生就不說話的,誰要敢說話那是要被取笑的,那種風氣實在不正常。

初中的班主任,就是那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她的思想是前衛的,她說你們男生女生這樣不溝通不交流是不妥的,你們到了社會上還要交往的對不對,所以她特意安排男生女生同桌,可是那班正在尷尬年齡的孩子並不領情,同坐一張桌子也堅決不說話,目不斜視,還在桌子上畫上三八線。

白雲的同桌小剛,幾十年之後對那條三八線仍然耿耿於懷,有一次同學聚會,他說:“我不小心越過那條線,你的直尺就揮鞭過來,我就納悶了,你不是繃著臉目不斜視嗎,怎麽知道我越界了?”

白雲:我知道的事就多了,那年,初二結束的那個暑假,盛夏,你們一幫男生,有關公吧,在木農具廠對開的河裏遊水,衣服鞋子一脫放河邊的石板上,就穿一條小內內,還很瀟灑地從橋上跳進河裏,等遊完上來,獨獨你的衣服拖鞋找不著了,隻穿著一條褲衩,一邊哭一邊往家裏走……

小剛的嘴巴張得大大的:這樣的糗事,你居然知道?

這實在不是什麽很難破解的事件,皆因他們一個班,幾乎都是住附近的,就是兩條街,南安裏及仁德裏,大家都是鄰居,從小認識的,這個小鎮由一條河貫穿,水網交錯,鎮上的小孩,不論男孩女孩,五歲左右就得學會遊泳,實則為安全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