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我们来吧!”“是啊,您已经七十多岁了,不能这样登上去!”
“不要紧,让我来!这张照片,我一定要自己来挂!”
丹心德育讲师团正式成立了这些年,团队成员已发展到600多名,开展各类德育宣讲、专题活动已数千场次。每一年都会去往学校、工厂、商家、社区等数百所。服务过的人次、拍摄的照片,戚科夫已计算不清了。
而国家与社会给予他们的荣誉也纷至沓来,如无形的鲜花。这些表彰与鼓励芬芳四溢,让夕阳也开出了灿烂的芳香!
被喻为“德育讲师团井冈山”的办公室里,有一面墙上,挂满了团员开展服务、参加活动时的照片,而他们的书柜中,除了一本本厚厚的相册、记载他们服务的新闻报道,更装满了一座座奖杯、一张张奖状。
可那一张他在北京受到诸多前辈领导关心,帮助他明确要走爱国主义德育之路的照片,还有那一张他在江浦大桥偶遇改革开放领路伟人,听见他的话语、坚定公益事业奉献之心的照片,被放大了,一直醒目地挂在诸多照片之中。每每戚科夫与伙伴们接待来宾,他们都会自豪地带客人们去看那两张照片,讲起照片背后的故事。
而这一年,又添加了一张更加值得戚科夫与丹心德育讲师团团员们骄傲与自豪、有着更激动人心故事的照片——在那张照片中,作为市优秀志愿者代表的戚科夫,被一只特别有力的手握住了!
……“戚团长,你好啊!”……
“领导,您好啊!”
戚科夫的脑海中已深深刻印下这个令他激动不已的场景:党的领导人在本市工作时,出席庆祝市志愿者协会成立十周年大会,走进会议厅与他握手。他听到了这句简练、热情而温暖的问候。每每此时,他便会从心底喃喃地回应……
从朱欣年搬来的椅子,小心登上德育团秘书长陈老师搬来的台子,他将那幅放大又精心装帧到相框中的新闻照片,认认真真、十分郑重地挂在众多照片最正中、最显眼的位置!
几位团员看着戚科夫的郑重,不知谁人带了头,一起真诚地鼓起掌来。
戚科夫却迟迟未放开握住相框的手,只觉那照片中,与他细心存放于文件夹中、一份复印的批示、一封封来信一样,经久而绵长地传递着巨大的力量!
那里,记住了一支笔,在“德育讲师团由老红军、老科学家、老劳模等组成,迄今已在学校、社区、农村举办了600多场专题报告会,起到了很好的爱国主义宣传作用,这种形式可加以推广”的字句下划出浓浓的波浪线,做了清晰的批示……
那里,记住了另一支笔,给年事已高仍为关心青年、服务群众奔波服务的团员亲笔写了回信……
那里,印刻下一支笔,在知悉讲师团编写《百老风采》丛书时,肯定了老同志们的精彩人生是党领导人民进行革命、建设和改革的生动写照,是培养教育下一代的珍贵素材,并衷心祝愿老同志们身体健康、生活幸福……
那里,显现了一支笔,欣闻《百老风采》丛书付梓出版,肯定了讲师团员们以亲身经历,积极开展未成年人思想道德教育、引导广大青少年从小端正人生观、树立崇高理想、为促进青少年健康成长发挥的独特作用,叮嘱他们继续当好党的优良传统和社会主义荣辱观的宣传员、青少年思想道德教育的辅导员,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做出新贡献……
那里,描画了一支笔,在讲师团成立十周年的时候给予了热烈祝贺,感谢团员们怀着为国家、为社会、为人民服务的满腔热情,进学校、下社区、走城乡,讲述亲身经历、弘扬革命精神,积极开展爱国主义教育和革命传统教育的贡献……
“戚老,这支笔,我已经帮您换了吸水管,修好了,虽然笔头磨损比较厉害,但还是能用的!”徐优带着戚科夫的那支金笔回到办公室来,将他轻轻搀扶下来。
黄晓妹打来了电话:“团长,我们《百老风采》五百本向藏区寄送的书打包好,团员们给孩子写的信也附进去了。您看,要不要在包装上再给孩子们写两句话……”
戚科夫拿出珍藏的文件夹,一张张再度翻阅那些弥足珍贵的信件,拿出徐优给自己修好、保存了几十年的笔,一边在纸上书写,一边答道:“常记党恩、爱我中华,传承精神、树立远志”!
“戚团长,怎么办,我家老朱,听到玉树地震,又冲上去了!”
“他又去了?”
“是啊,他根本不顾自己六十多岁了,说自己是退伍老兵、是党员、现在又是丹心讲师团团员,还是背了那只包,里面就装了手电筒、口罩、口哨那些救灾物品,衣裳都没有多穿一件,只给我们留了一张条子,半夜就到火车站买了车票往那边赶了。可是,他去了三天,我们算着他已经到了震区,却打不通他的电话!真是急死了人啊!”
世博会马上就要举行了,市里所有准备工作已执行到位,就等着半个月后的开幕式了。作为平均年龄最大的志愿者服务队伍,戚科夫带领丹心德育讲师团当仁不让,预备着“平安世博、展我风采”集体签名活动。
谁知玉树突然传来发生强烈地震的消息,正在给病重住院的朱佩光送饭、喂水的戚科夫,匆匆赶回办公室,正找着常驻团员们要商量援助救灾,朱欣年的老爱人匆匆打车奔了过来。
听到朱欣年断了联络,戚科夫与伙伴们蒙了,只觉心中揪疼,急忙拨打朱欣年电话。
试了一次又一次,终于,戚科夫的手机上传来了朱欣年透着疲惫的声音:“团长,对不起,没来得及告诉您,手机信号又不好……”
“欣年,你现在哪里?你现在安不安全?能吃上饭,有安全的地方休息吗?”戚科夫听着那边嘈杂的救援声,听到朱欣年通话中还在不断扯着喉咙喊:“救灾物资正在运送途中,大家不要着急。”心中大急。
“我在云南鲁甸地震灾区的龙头山山顶,这里海拔有4000多米,我和赶来的救援队员在一起,帮他们分发棉被与饮用水,有饭吃的,就是道路不通,有点高反,很多抗震救灾的物资进不来!哎,又余震了……”
“欣年,欣年!”戚科夫与欣年老爱人、伙伴们听着手机那边传来混乱的声音,惊得魂都飞了!
手机中停了好一会,总算又传来朱欣年的声音:“团长,如果团里组织赈灾活动,不要随意自己寄送,有可能送不进来……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重建家园,还有,让孩子们可以尽快有学校复学……这两天,我发现好几个年龄小一点的孩子在地震中受到惊吓、心理有创伤,要想办法帮他们到救援队去找心理医生……”
“好,好!我们知道,你一定要保证自己安全回来!”
戚科夫按紧了桌板。他身边的伙伴们全部一起紧紧围站在他身边。
听到朱欣年匆匆挂了电话,团员们还心有余悸,不知安慰朱欣年爱人什么。
戚科夫定了定心,交代陈秘书长:“开会,下午就开!把欣年传回的消息告诉大家,号召大家开展专项捐款,帮助灾民们重建家园。我们要为长期帮助西南地区小朋友们读书,想办法争取多做一些事……”
可是话未说完,戚科夫忽然感觉一阵心慌,眼前的东西开始飘浮起来,他想说却说不出话,伸出手去想扶住什么,却腿弯一软,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