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神韻

第五節:放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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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年代,生活艱難,無可厚非,特別是出生於農村的兒童,雖然年齡幼小,但是要給父母做家務事,比如煮飯炒菜呀,打豬草呀,上山砍柴呀,給生產隊放牛呀,拾牛糞、狗糞呀,等等。如果你給生產隊放黃牛,每天記2分工,如果運氣好而分到放水牛,每天記工2.5分。

然而,陳平安所在生產隊比起其他隊來說要差些,雖然勞動力(即男工)每天勞動時記10分工,但是平均每天收入僅為一毛錢,婦女勞動一天時記7分工,收入僅為七分錢,年滿12周歲的小孩也要參加隊工,辛辛苦苦一天才記2分工,也就是說每天收入才二分錢,飄浮在蒼穹的雲朵也露出了驚訝的麵容。

1973年,陳平安剛好五歲,根據生產隊的本來要求,順理成章地當起了牛娃。因為他生下來體質本就很差,而且生活在那個艱苦的環境裏,更是雪上加霜,自然造成營養不良,個子矮小,瘦骨伶仃,小孩見了肯定會被嚇跑了。所以,他真像個三歲的小孩,如果不牽著牛繩,就追不上牛兒呢。

因為兒童們經常在一起放牛的緣故,不僅成就了共同的語言,而且達成了共識,自覺成立了放牛團隊。既然大家成立了團隊,就有團隊的規矩,而且人人都要遵守。大家都要按時起床,準時達到約定的地點集合,如果有特殊情況而缺席者,那麽要事先打招呼,否則要受到團隊的處分,還有誰敢犯紀律呢?

不過,那個時候大多數家庭的溫飽問題都難以解決,還有誰能買得起手表呢?既然你沒有手表,更沒有所謂的鬧鍾,隻有跟著感覺走了。比如,陳平安剛開始確實有點不適應,又害怕遲到,晚上就寢時總是似睡非睡,耐心等待雄雞叫醒天空,或者時而睜開朦朧的眼睛,望望窗前擠進來的光線,是否按時向他打招呼。顯然,他由此養成了睜眼睡覺的習慣,隻要哪裏有一丁點兒響動,就逃不過他的眼睛。不僅如此,而且他每天總是提前起床,也不足為奇了。時間一久,他便養成了良好的習性,隻要時間一到,就會自然醒來,這叫習慣成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