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十二號，學校舉行期末考試。
早上天就陰冷陰冷的，下午微雪點點地飄下來了。
語文在下午考，從兩點半考到五點，（9）班由章電來監考。
章電的個性和鞏山有點像，他和鞏山一樣看不慣（9）班的學生，尤其討厭（9）班學生抄襲之風。
其實章電也很清楚，高三（9）班學生好抄，與班主任過於重視分數和名次有直接關係。班主任的導向非常重要，班主任是學生的引路人，班主任導向哪裏，學生就趨向哪裏。
在發卷前，章電告訴學生：“我監考，是不允許任何人抄襲的。誰抄襲，誰就將受到嚴懲！如果不嚴懲那些抄襲的同學，那麽未抄襲的同學不是吃了虧了嗎？我當老師追求兩個字：公平。考試考不到還想抄的學生，不僅是個笨蛋，而且是個壞蛋，總之是個混蛋！我就是要把混蛋打爛。我這樣做肯定會得罪一些同學，但我敢肯定，對我有意見的同學都是一些品學皆差的壞同學。壞同學對我有意見，說明我這個人不壞，要是好同學對我有意見，說明我這個人就不好了。我希望，所有的壞同學對我有意見，不要有一個好同學對我有意見。我擔心的是：壞同學沒有一個對我有意見，而好同學都對我有意見——這樣的話，我就不是好老師了。但我相信，我會是個好老師的。因為，我是個嫉惡如仇、執法如山、大義滅親、公正無畏的人，我的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所以我正告大家：一個都別想抄！”
說完，章電開始分發試卷。
以往每次考試，都有粗心學生忘了寫名字，章電於是提醒道：“古來試卷皆寂寞，唯有學生留其名，請你們先把姓名寫在試卷上。”
學生應聲而動，紛紛在試卷頭題名。
教室裏很靜，靜得幾乎可以聽到窗外飄雪的聲音。
大概是太安靜了吧，有兩個同學竟趴在課桌上睡著了。章電擔心他們受涼，就上前叫醒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