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漸漸減弱，洪水依然凶猛。船工們或用纖繩死死拉住船隻，或支撐在洪水裏，情形筋疲力盡。洪水中，岸上，所有的船工都是一派垂死掙紮的形態。
有的船工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寒冷使他們的手腳有些不聽使喚。
舒老幺吃力地央求道：“陳叔，趕快想辦法，我手腳已經麻木，堅持不住了。”
陳士林緊挨著舒老幺，雙手抓住船幫，渾身哆嗦，有氣無力的聲音說道：“老幺，鬆不得，你一鬆表叔就完蛋了，一定要堅持住。”
舒老幺用盡了力氣，不知不覺昏了一下，身體脫離船幫，洪水“呲”地湧進船艙，眨眼工夫陳士林的船滲滿了水。原地搖晃了一下。
陳士林拚命抓住船舷，但已經無濟於事，他隨著船身一個側應沉入水下。
水麵上出現一道立體的波瀾，波瀾過後陳士林的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