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

十六、寶慶寶刹寶慶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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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照完相後,芳子說,斜塔雖然沒有了,能否去舊址隨便看看,比比薩斜塔斜度還大,很了不起的塔啊,既然來了,怎麽也要去看看,大家說對不對。

照相的師傅說,沒莫子看頭囉,現在那裏變成菜地了,磚頭都沒得幾塊囉,當然你們去,我很樂意帶路。

那天在芳子的堅持下,他們還是去了,結果啥都沒看到,芳子還把腳崴了,還是墨鏡背回去的,也正是這樣,芳子又多住了幾天。芳子看著村裏的田地平整寬廣,山地雖險峻但卻很俊秀,井水也甘甜可口,是個蠻養人的地方,如果小妹在這種地方,病突然奇跡般好了,那是多好的事情。隻是這裏太窮了,說不清是人野蠻懶惰,還是地處閉塞的原因,村裏的男人長得也並不醜卻總討不到老婆,很多歲數老大的人,依舊光棍一條。難怪會出那種偷看甚至想做壞事的老男人。她覺得這是小妹生活在這裏最大的隱患。

芳子走前要給寶慶了一筆錢,寶慶自尊心再次受到衝擊,說什麽也不肯收。小山很懂芳子遞過的眼神,說,二叔,這是大姨給二娘的,你隻是代收幫她花。寶慶這才勉強收了。

芳子抱著桂香離開村子時,一家人送她送出村門很遠。很奇怪,這一天鈴子出奇的安靜,像個正常人看著芳子遠去。將要看不見了,芳子回過頭去,隻見鈴子大喊著“大大!大大!”狂奔過來。芳子把孩子遞給小山,往回跑迎接小妹。兩人在田中央緊緊相抱!芳子終於控製不了眼淚,任憑眼淚打在小妹的肩膀上。好久了,芳子放開小妹說,鈴鈴,你要好好地活著!說完轉身大哭而去。

大大!鈴子在原地跺著腳喊!哇啦哇啦地開始大哭。

芳子沒有再回頭,她怕一回頭自己會崩潰!可她萬萬沒想到,這一次見麵是她們姐妹倆最後一次見麵,這次分別成了訣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