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棵油子樹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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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到城裏的妹妹在我母親在71歲去世的那年,生下了第一個孩子。到2012年女兒11歲了,第二個孩子也7歲了。父親在母親走後的十一年裏,他倔強地活著,在心裏卻總有一個揮不去的願望,希望有生之年能到城裏去瞧瞧他的女兒生活在哪個地方?日子過得怎麽樣?這就是父母,兒行千裏總擔憂。世上隻有父母之愛,是最偉大、最無私、最慈愛的。

在2012年5月的季節,我終於帶著83歲的父親腳踏到了母親另一個孩子的土地,我們一家有種團圓的感覺。至少我父親心裏可能是這樣認為的。作為改革開放的直接受益者,階級成分解凍後的我從1984年到廣東當兵,並到南方工作學習生活至今,除了忙碌地工作還是工作,突然感覺到“感恩、孝道、愛心”是人之本。我得為自己的最親的人做點什麽事才行。於是,我下定功夫帶著父親到了城裏!原來計劃父親是準備去三個月的,我計劃是陪同他三周。但孤獨的島嶼上,我們幾天就走完大部分地方,由於父親年紀真的不小了,我也不敢帶他天馬行空。有愛情基礎的妹一家四口也要為生計忙碌,近來經濟的問題,城裏失業率也蠻高,妹妹一家也有些壓力,沒有這麽多時間和經濟基礎讓我們“折騰”。我決定提前一周回,想讓我父親一個人到妹家休息一段時間,但聽我妹說,父親最怕在城裏生病出意外回不到生他育他的故鄉,也就和我一起回來了。

不過父親在回家途中,由於在商場空調環境裏待太長時間,突然全身發汗,臉色蒼白,兩腿發軟,把我和妹嚇得要死,趕快找到當地的診所,打了幾針,開了些藥,順利地上了飛機,回到南方我生長的城市,又身體硬板起來。

不過,在過海關的個把小時裏,來回一樣,父親心裏總是不高興,反複問我一個同樣的問題,同一個國家裏,為什麽卻讓我們辦理這麽多手續?印這麽多個印子?過去到深圳、珠海也要過關,現在不是取消了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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