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今,古宁昌只想与日思夜想的佳人玉成好事,自然顾不得其他。
不知为何,双手捧着温润如玉的佳人娇躯,他的心会跳动极快,全身觳觫不已。虽然,这间关押下人的监室已经特意为昭婉而命人换了柔软的丝绸衾被,屋内送来奇花异草,阵阵飘香令人陶醉。但,古宁昌明明从那些浓艳的馥郁芳香之间嗅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轻柔体香,是那么的安逸令他飘飘若仙。
时辰不早,记得罗师傅说过,弥香只有两个时辰功效,过了昭婉便会苏醒。如此,他必须尽早动手,成就好事。
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古宁昌越发的心虚,不敢瞧见熟睡的佳人。回面,张口便吹熄了唯一的烛火,暗华透过窗牖,洁莹的色彩匀满床榻。
雪滑的嫩肌在他手中不断摩挲着。古宁昌粗喘着气,一掌就打在了他自个的脸颊之上,此番是他提醒自个需镇静些。
双手停辍了抚触昭婉一双纤臂的嫩肌雪肤,轻轻地解开她的乔装黑衣,一件借着月色可鉴的金菊红肚兜便立呈于古宁昌面前。
略作迟疑,须臾,古宁昌还是毫不留情地解下金菊红肚兜,如同凝脂的嫩肤便一览无余地被古宁昌这头饥饿的“狼”给瞧了去。
突然间,月浓星繁的苍穹平白无故响起一声焦雷。古宁昌吓得双手一颤,下了床榻,靠近窗前,眸光上瞧,双腿亦不免打颤不已。
他不知自个在担忧什么?反正就是觉着方才的一声焦雷无缘无故响起莫非就是提醒他不可做出伤天害理的勾当来。程昭婉不仅国色天香,且武艺高强,紧要的是她如今乃是高篱的妻子。倘若他日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说他侵犯了人妻,他这条小命还能保全吗?而况,楚二爷乃是江湖恶人。至于程昭婉的师傅罗招则是败类中的败类,连自个最亲厚的女徒弟都可轻易加害,这样的人日后必定出尔反尔,无论如何是信不得的。
然,答应了罗招的结盟约定,如今人家也将程昭婉双手奉上了,若不与昭婉玉成好事,只怕反而落把柄被罗招说道,如此必定会令楚二豹防备他。
好!既然这样,那就做戏好了。古宁昌总算思绪平定,双眸再度深深地盯着乖顺、柔美无匹的佳人。他自个腹语道:程姑娘,虽说我古宁昌对你爱慕难自制,可我也是个正人君子啊!奈何与你那奸诈的师傅立下约定,不过我临时起意,决定不再侵犯你。日后,就算再与你相见,我也无需自责了。
重新替昭婉穿回他亲手褪下的肚兜、黑衣。他从腹间取出解药放入昭婉的赤唇之中。不消一会儿,昭婉便慢慢苏醒。
古宁昌立时便对双眸圆睁的昭婉嘘声道:“程姑娘千万别声张,外边有加害你的师傅,还有楚二豹。”
昭婉全身无力,艰难地爬起,张开赤唇喘息不歇。
古宁昌双手抱拳,施礼赔罪道:“只怪在下往日狼子野心,一刹那间我幡然悔悟,这刻还请程姑娘莫怪。”
昭婉不明就里,但她却躺在别人家的床榻之上,自然心下万分惶遽。“我……我这是怎么了?”
事已至此,古宁昌也无需隐瞒,遂一五一十全数告知。而后,古宁昌那张被月色浸润的面上幽幽苦涩呈现。“程姑娘,在下实在一时糊涂,万望姑娘念在下及时醒悟就饶了我这一回。”
昭婉听他一气说来,心都快碎成沙粒了。她怎敢相信师傅如此歹毒无情。亏的她还打算好生侍奉他颐养天年,此番她对师傅的愤恨可谓到了极致。
银牙紧咬,珠泪滚滚。颤巍巍的赤唇轻轻启开,亦轻声问话。“方才这些时候,你可对我做过什么?”
想了想,古宁昌扯谎道:“在下岂敢?我就是解开你的黑衣而已,而后我便立时为你穿回。”
昭婉抬起纤手捂住欲哭出声来的唇角,极力克制。而后,她眸光回转、下瞰,掀开被衾,瞧了半天这才约莫着信了。
她心下明白,自个还是璧人。方才设若古宁昌侵犯了她,必定会留下殷红血迹。但显然不曾发现。“好吧!古公子竟然能临时起意令昭婉佩服。你我之间纯属意外,也没甚冤仇,就算他日再见,我们也无需避嫌,我更不会寻机报复。”
得了昭婉的承诺,古宁昌这才摇头苦笑。喟然长叹一声,他便对昭婉再道:“为了你能安然逃出,我看你还是设法与我做戏才好。”
何尝不是呢?外边可有高手环伺着,若无古宁昌襄助,她就算恢复体力,出了寝屋与强敌硬拼未必就能逃出。而况,方才古宁昌不是说了,楚二豹意欲用她程昭婉来换回高家的巨量银钱。
二人又窸窸窣窣嘀咕一会,但听屋内“劈啪”打翻物件之声传出,随之便听到古宁昌惨呼一声。
不消说,寝屋被人立时推开,进来之人正是罗招。
此刻,罗招眸光精贼,直勾勾地盯着对面一对男女。只瞧见古公子口歪眼斜的,一脸悲怆。而古公子身后则是已经醒来的昭婉手执乌金短剑抵在他的喉结之处。
“快将短剑放下,伤了古公子如何是好?”罗招扬声大呼。
月色浓华,佳人雪颜清腴可见。昭婉银牙紧咬,而后颤巍巍的唇角终究吐出几个字。“无耻之徒!”
从未有过的恨,是那般的清楚,通透彻悟。昭婉眯萋着秋水眸,一束怨恨的光芒射向罗招。
冷笑一声,罗招恬不知耻地说道:“哼哼!为师好歹养育了你成人。你却处处不听为师的话,偏生要寻什么亲生父母的下落。如今,为师只是想要你回馈于我,可你总设法与为师作对。就算为师好心打算从旁助力,而你又不肯就范,为师只能顺从楚二爷的意,将你带回送给古公子。不过,古公子也不错,论才思更胜高篱啊!”
“败类,无耻!枉我将你看作父亲一般,从小到大都为你卖命,如今我嫁入高门大户人家也想着将你带去同享荣华,而你却无情无义,总想害我。罗招,从今日起你我二人再无师徒之情,只有仇恨。”昭婉说出此话,心如刀割,珠泪都无法抑制滚落。
泣泪令她促急吐纳气息,古宁昌耳畔听得清清楚楚。他心中亦暗自庆幸没对昭婉做出不轨的恶事来。与罗招这等江湖败类勾结日后恐怕绝无好下场。如此,他灵机又一动。
“女侠饶命,我虽对不住你,但此事与我无关啊!都是他们将你带来的。女侠,你放了我吧!”古宁昌依照与昭婉方才商略好的计谋试图骗过罗招。
“古公子,你……没用的东西。”罗招恶狠狠地一跺脚。
“饶你一命也行,带我平安离开,否则我先宰了你,再杀罗招这个老贼。”昭婉扬声恐吓。
“好好好!只要程姑娘,不,嫂嫂扰了我的性命,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罗招说罢,与昭婉合力继续做戏下去。
昭婉与古宁昌二人慢慢移步。然,罗招早已丧尽天良,自然阻在门前。可,古宁昌决心襄助昭婉逃出,遂呵斥罗招道:“罗师傅,如今本公子的小命可就受制于程姑娘手中啊!你若再阻拦,岂不是想要了本公子的小命吗?我这命都没了,我们之间的盟约如何为继?我若死了,楚二爷岂会放过你?”
罗招自知身份卑微,怎能与古公子相提并论呢?若古公子遭受不测,他难逃楚二豹的责难。是故,不若以退为进,伺机动手才可。
无奈,双腿侧退几步,让出可离开寝屋的路来。然,罗招精贼的老眸却始终紧盯着二人。
不知为何,罗招让出路来,那令人憎恨的面上却流出一缕狡黠的笑意。似乎是对昭婉的怨恨无所顾忌,且也包罗别种深意……
昭婉防备的双眸始终未曾离开过无情无义的罗招。尤以被罗招这股邪魅的笑意惹的心下一虚,说不出的竦然。
一边拉着古宁昌步出寝屋,一边趁各自无言时的思忖。渐渐,昭婉似乎明白了罗招暗笑深意。不错,罗招笑得便是古宁昌得了昭婉的身子。
兴许,在罗招的心中,这许久过去,古宁昌若侵犯了昭婉,决计也该得手。只是,昭婉心下清楚,自个乃是冰洁之身,就算与夫君成婚到如今都未与夫君圆房,是故,她未落红之前便依然是璧人。而方才她已细细查看,并未发现不妥。再者古宁昌信誓旦旦说未曾侵犯过她,想来罗招猜错了而已。然,这般狡黠的笑意不过更加暴露出罗招的绝情,从今往后昭婉亦可与他彻底断绝师徒情分。
步出后花园,驾轻就熟,昭婉当然记得从后花园的小门逃出,而后消失在夜色之中便好。
古宁昌也算如梦初醒,不仅未曾侵犯过她程昭婉,还暗中襄助,这令昭婉才可平安逃出。
感激之情勿用多疑,但,罗招始终尾随其二人身后,昭婉亦不便多说感激之话,在步入幽暗陌巷之时,昭婉则在古宁昌耳边嗫喏:“古公子大恩大德,昭婉当永世难忘,若他日有幸当涌泉相报。”
古宁昌并未接言,而是轻轻颔首,因着已经离开险境,之后的逃离之路就要靠昭婉自个了。
昭婉不再犹豫,轻轻一推,古宁昌却故作遭受重力,身子扑腾就朝向罗招。自然,古宁昌双手紧紧钳住罗招衣襟。“罗师傅快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