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旗袍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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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萱紫接到吳曉婉從德國打來的電話,經過大半年的治療和恢複,墨白能站起來了,拄著拐杖可以慢慢走幾步了。萱紫聽到這個消息很開心,打電話給袁濤,告訴他墨白能站起來了,問他在哪裏,要不要和她出去喝一杯。

“我正在煲湯,你還沒吃飯嗎?”袁濤用脖子夾著手機,將洗好的口蘑和雞腿塊扔進湯煲。

“我去你家蹭飯,歡不歡迎?”萱紫俏皮地說。

“歡迎,歡迎,歡迎石董大駕光臨寒舍,指導工作。”袁濤笑著說道。

萱紫帶著兩瓶法國雅克侯爵酒莊的佳美葡萄酒,敲開了袁濤的家門。這是萱紫第一次來袁濤的家,一進門,萱紫的第一感覺就是袁濤並不是一個人生活,他的家太幹淨了,地麵幹淨得看不到一點灰塵,這哪像一個男人住的屋子,萱紫的心不知怎麽泛起了酸意。趁袁濤在廚房炒菜的時候,萱紫在衛生間和臥房狠狠地觀察了一番,甚至將衛生間的壁櫃都打開看,竟沒有發現一點女人的痕跡。他的床頭擺著叔本華的《生存空虛說》,衛生間裏的坐便器上放著一本半新不舊的《瓦爾登湖》。萱紫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小人之心了,自嘲地笑了笑,輕手輕腳地坐到客廳的沙發上,為剛才像做賊的感覺噓了口氣,舒服地靠在沙發背上。廚房傳來油倒進鍋裏的“滋滋”聲,和從廚房的玻璃窗裏映出的火光,讓萱紫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她微閉上眼睛,一個念頭湧了上來,如果這樣生活下去該多好。

袁濤做的菜不多,苦瓜煎蛋、素炒青筍、清蒸鱸魚、紅燒排骨,外加熬好的菌湯,萱紫看桌上的菜,眼眶差點掉下來。俗話說,人做什麽做得好是有天分的,這個不服氣不行,萱紫隻能說能做熟,但無論菜式、味道、色澤、搭配,跟袁濤的一比,根本不在一個層麵。萱紫像個孩子似的,挨個菜都嚐了好幾口,笑著對袁濤說:“以後我天天來你家蹭飯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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