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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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往萱紫家趕的時候,袁濤的手機響了。

“袁濤,你一個人過周末不寂寞嗎?我昨天買了不少羊肉,喊上石董,再隨便找兩人一起去郊外燒烤怎麽樣?”電話那端傳來李萍嬌滴滴的聲音。

袁濤的聲音硬邦邦的,“我今天有事,約了別人,下次吧。”

李萍聽袁濤掛了手機,氣得把手機扔到**。這個木頭,憑我李萍什麽男人找不到,偏偏你正眼不看我。生了一會悶氣,拿起手機繼續撥打起來。

袁濤的早餐很簡單,一大碗用陶瓷煲熬了二小時的玉米粥,外加一小塊腐乳和新拌的竹筍。吃罷早飯,涮了碗收拾幹淨廚房,他拿起小鏟和一個竹編的小筐,包好昨天晚上煮的雞肝出了家門。

離他家大約一裏路有個公園,現在正值七月,正是車前子成熟的季節。在城市生活裏的人幾乎都不知道車前子的藥用,車前子可是好東西,《本草綱目》記載,車前子全身都是寶,具有利尿、清熱、明目、祛痰的功效。袁濤小時候,他媽媽經常用車前葉給他熬粥,那如蓮狀的葉基和橢圓形的葉片,都深深刻在他腦海中。一想起過世二年的母親,袁濤眼圈紅了。

每到周末的時候,袁濤習慣一個人去書店、街邊公園或者去離省城一天往返的小城鎮。他不喜歡和別人搭伴,和人溝通其實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語言這東西總是詞不達意的,說的人說不出自己想要表達的完全意思,聽的人更是會聽出五花八門的意思來。他寧願和那些流浪的小貓小狗說話,和書裏的人物說話,和樹上的小鳥說話,它們給他的回應溫暖又熱切。袁濤有記日記的習慣,晚上不管累或者不累,總會在他的本子上寫點東西,有時候寫完就忘記了,隔了許久翻開看的時候,發現記錄下來的事情和想法往往很偶然,如果不記錄下來,都會懷疑是不是曾經發生,抑或自己真就這樣想過。他在三年前的一篇日記裏曾寫道:萱紫今天在酒會上似乎喝多了,問我,喜歡她嗎?我喜歡她嗎?隔了很多空行,下麵這樣寫到:幹練、精致、豪氣、性感,這些不搭邊的詞匯不知怎麽就集於她一身,我可能不喜歡她嗎?可是她怎麽會喜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