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移到了一处山群中;刚搬来这里的“居民”在这里有序的进行着建筑工作。
“大哥,在这里建城墙,真的守得住吗?”
“当然,高地防守,只要位置得当,战力强度远大于平地城池。”
“大哥,你说下一个来打我们的是谁?”
“要么是凛朝正规军,要么是更强的雇佣军。”
“大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合作一起来攻打我们”
“有可能,因为雇佣军卖命只认钱;换句话说只要收益到位,什么规矩都是放屁。”
“师父!”一个大孩子的声音从枭鹏身后传来。
“大哥,你徒弟来了。”狂婪嬉笑着说。
枭鹏无奈地拍了一下额头:“唉,又一个麻烦来了。”
那孩子一跑到枭鹏面前就匆忙下跪:“师父,你让青獠队长执行任务,青獠队长说我完成得很好,这下你可以收下我了吧?”
“唉。”枭鹏先双臂交叉,然后无奈的说:“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收徒弟的本事,你再跟着我,我只能让你去干最苦最累的活。”
“师父,你现在不想收徒弟,我可以等,看脏活累活我不怕。”
枭鹏听完只是指了一下山顶的“城楼”。
“我懂了,师父。”说完飞快地跑去山顶帮忙。
“大哥,你为什么不想说收下他?”
“期望的高度和失望高度是成正比,他想要的是能要比那个仇敌要强,甚至能将他置于死地;这个孩子太想报仇了。”
“如果他不能报仇会怎么样?”
“如果不能,那他的结局要么是怪物要么是废物。”
低矮的山丘连绵不断,前方平原地区的敌军四面方阵早已列好,在军阵的正中间立着一面王字旗。
“父亲您看他们的兵种队形。”魏师的儿子指着前方的敌阵说。
“他们也太不会列阵吧,一个偏将军都知道,方阵不能这样摆。”
“且慢。”魏师为师示意让儿子不再说下去,并仔细盯着他们的阵型,兵种,距离和武器。
很快,魏师半蹲在地上,随手捡起一个小石子,在地上照猫画虎地画着他们的队形。
“骑兵夹着盾手步兵,这队形一旦冲锋起来,不怕伤到自己人吗?
弓弩手竟然列着正中间,队形一旦展开那……
唉,可惜我没有一双千里眼呀,要不然我定要把他们分析的连裤衩都不剩。”
“父亲,你没有,但我有。”说罢,吹了一个口哨。
一只雄鹰,从天空中飞来,目标直向前方敌阵;它和魏营的眼睛里都散发着同样不明显的蓝光。
在平原上的军阵的中心,一个穿铠甲的伪帝坐在龙椅上。
他的肘部蜷曲着抵住扶手,拳头撑着昏昏欲睡的头颅。
“大王,您要小心他们故意在我们面前装腔作势,然后趁我们松懈一举进攻。”旁边的谋士进谏说。
坐在龙椅上的伪帝,睁开了的眼睛。
“不怕,陪他们玩玩,我倒想看看是他们先偷袭,还是我们先进攻。”
“我明白了!”魏师在地上画完后大悟。
“父亲?”儿子还有些迷糊。
“原来如此,好精致的阵型,只可惜使用的人和打斗的对手不是一个档次。”
“父亲,您发现了什么?”
“我们还有多少骑兵?”
“回将军,我军连续数天战斗,原先共计八千,现在能战斗的只有五千三,而能冲锋陷阵的精骑只有两千二。”
“足够了。”
魏师接着转身,笑着对身后的将领和士兵大声喊:“兄弟们,这叛军对兵阵不懂装懂,乱摆阵型,明晚杀鸡宰羊,庆功宴上我与诸位不醉不归。”
很快,一阵欢呼接上。
“禀报大王,前方军旗已经撤退。”
“好。”伪帝睁开眼睛慢慢醒了过来。
“我们也撤吧!”
列好阵型的队伍,慢慢的开始解散。
就在全军解散将要完全解散前的那一刻,两千精锐骑兵从丘陵里迎面杀出;而冲在最前面的正是他们的总指挥:魏师。
“报——”刚回到房间里的伪帝还没坐下就听到了门口的急报。
“禀报,大王,凛朝骑兵突然杀来。”
“快,在城头组织箭阵,把他们赶回去。”
城头上的叛军虽然组织距离近,训练也较为有素,但他们快不过这些精锐铁骑,更快不过骑兵射出的利箭。
在城门口的那些普通步兵更惨了,失去了大部队的掩护,也没有人的精确指挥,只能自我发挥来对抗冲过来的铁骑。
眼见城池的大门将要关闭,魏师也来不及去管头顶的弓兵和身边的步兵,便指挥部队全力冲锋。
“骑兵听令,全速穿过大门,不顾一切抢占城门。”
“杀!”冲锋的骑兵斗志激昂,一路猛进很快便抢占了大门的控制权。
“报——”
“禀报,大王,敌军完全控制城池西门。”
“大王,末将愿前往西门杀退敌军。”
听完,士兵的报告,伪帝依旧坐在椅子上,他翘起二郎腿,不紧不慢的说:“不急,我已在通往西门的路上,设下重兵埋伏,只要他一进来,我就敢保证让他重投一胎。”
说完,嘴角露出了一丝奸笑。
藏在阴暗处的伏兵,拿好刀刃时刻准备冲杀过去。
“哎?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烧焦的气味?”
“有吗?”说到这,旁边的人开始看看周围。
其中一个人指着傍边的房屋大喊:“着火了,着火了……”
这时反应过来的众人,纷纷开始逃离救火,此时这一带的房屋树木能点燃火焰的一切东西都在燃烧。
埋伏的伏兵也纷纷撤离变成救火的士兵;而放火的元凶正是西大门上的一行人。
魏师拉着弓弦,弦上蓄力着冒火的箭矢,眼睛直盯前方。
“嗖——”一道火光瞬间射出,直中伪帝身后的王字旗。
伪帝拔下火箭,一把折断。
“他是在羞辱我。”
“眼神不好呀,如果再好一点,估计今晚就吃到烤全羊。”
“将军,城门已被成功破坏,无法关闭。”
“好;撤退。”
“撤退?”旁边的武将有些不解。
“将军,现在大火蔓延,贼军阵脚大乱,我们一鼓作气今夜我们就能吃上庆功宴。”
“不,虽然大火蔓延,贼军已乱,但火势不行,而且这里房屋遍地,环境陌生,对他们来说只要指挥得当反杀我们轻而易举。”
“如果继续放火,那战局会对我们有利吗?”
“如果火势太大,这里就是一座废城。”
“可将军,我们还有大部队。”
“大部队不是这么用的,如果能用最小损失换最大利益,那就没必要强行速胜;撤!”
“是。”
魏师固定好身上的弓箭,长枪,佩剑后,转身后退数步,接着飞速奔跑。
跑到墙边时,腾空跃起,一脚踏上垛[duǒ]墙借力向前向下飞落,这时他还吹了一个口哨。
一匹骏马听到后,从城门内部直奔到门外。
从上跳下来的魏师正正好好落在马背上,他还向后大喊了一声:“撤!”
“禀报大王,敌军全部撤退。”
伪帝听完大怒:“跑?现在才开始想活命,晚了!给我追!”
“大王息怒。”
这时旁边的谋士开始劝阻:“大王,他们占领城门却不攻击反而后撤,恐怕他们准备好了伏击,大王三思啊。”
“那就兵分三路进攻,我还不信,他们能把我们全给围了。”
“驾。”
“驾。”
“驾。”
精良的铁骑踩踏着地面,如同疾风般奔跑,马背上的骑兵还时不时的转身往后射箭,正跑着前面便杀出几堆叛军人马。
这不得不让魏师他们向旁边转移,可没跑多久,又一匹人马堵住了前方路口。
“将军,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好,不怕他围,就怕他们不围,放信号,然后杀出去!”
丘陵深处,一束烟花直朝天空飞去,在最外围的部队,立即骑上马匹。
领头的将军对着众人说:“信号已至,全军上马,杀——”
在叛军后方指挥的伪帝,骑着战马跟随着前方大军追击。
“禀报大王,右军并未发现伏兵。”
“禀报大王,左军并未发现伏兵。”
伪帝听完大笑:“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个名将军,没想到只是个逞强的末弩,给我杀光他们,我要让凛朝的皇帝知道,这个国家要迎来新主人了。”
“贼寇,受死!”一阵铁蹄声从不远处飞奔撞来,听声音至少三千战马。
它们背上的骑兵拉着弓弦,用箭矢指着前方大旗。
“嗖——嗖——”
眼见前方飞来无数流矢,一个护卫将军拿起大斧对着伪帝说:“大王,您快回城;我来挡住他们。”
“回城?”伪帝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看向后面的城池,猛然醒悟,愤怒连带着恐惧一同出现。
“回城,已经来不及了,现在要想活着必须跟着大部队。”
后方的城池外,魏营指挥着所有攻城步兵奋力抢占西门。
“弓手掩护,步兵冲锋。”
身旁的一排床弩怒视前方,紧接一声令下:“放!”
弩弦瞬间爆发,让弩箭飞速冲出,直奔前方步兵。
“顶上,快,顶上。”新支援过来的步兵还没开始战斗,就被前方冲过来的弩箭一击毙命。
由于大门被魏师破坏,无法关闭,凛朝军又及时进攻,叛军无奈,只能在门口设置障碍。
阻拦的敌军的拒马被挪开,地上随意撒开的铁蒺藜[jí lí]被士兵斩断链接的绳子,一脚踢开。
“前障已破,冲啊!”随着先锋将领的一声高喊,身后士兵纷纷追随,向前冲杀。
冲到最前方的士兵,刚一穿过大门时一道燃烧的火油从头顶降落,顿时被泼一身,紧接着一阵哀叫。
大火塞堵着大门,里面的人不用猜都知道,连同将领无一人生还,这时冲锋的士兵心中产生了一丝胆怯。
魏营见状,心中明白:这仗的最后一大步,不能单靠小兵小将。
他对着周围的士兵说:“这附近有条河,水我要越多越好。”
说完跳下战车,只身走到燃烧的大门前。
“大战之时,士兵退缩,当斩士兵;拼命之时,将军不动,当斩将军。”
随着浩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众人回头将目光转向正在走来的将军。
他先是用鼻子嗅了一下,说:“这么好的油脂拿来做火油实在是太浪费了。”
接着将全身灵力汇聚到身边,对着众人说:“此火猛烈,普通河水难以浇灭,即使使用灵力威压也只能限制火焰的活动范围,要想闯过去还得忍受它的高温。”
“将军,您要的水。”拉来的马车上放满了水桶。
“好。”魏营随手提起一个水桶往身上浇,同时对着说众人说:“搏命之际,将军若不为前卒,大军如何奋力前行。
《将苑[yuàn]》有话:将帅不勇,与无将同。
待到我压制火焰后,刀盾手冲锋,长枪兵接上,明晚我与诸君共聚庆功宴。”
说罢,魏营迅速冲锋向前;在后面的士兵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猛火吞噬。
接着没过多久,一阵带着清风的爆炸震碎这道火门。
剧烈的火焰被这声爆炸压制成一群零零散散的小火苗;而半跪在最中间的是一位青年将军。
利刃插入地面,身上的清水已完全蒸发,穿着的铠甲早已被烫的发红,就连里面的衣服也燃起了点点的星火,若要不是有灵力的威压,恐怕现在,此人已是燃烧的骨头。
“将军。”后面的人看傻眼了
而魏营却说:“全军,冲锋!”
刚才还在胆怯的士兵,见到将领的苦撑,瞬间打上了鸡血。
“少将军都冲在我们前面,我们有什么理由后退,兄弟们上啊!”
士兵们纷纷拿桶往自己身上浇水,浇完了的,拿起刀盾冲向了高温的大门。
一个,两个零散的士兵很快变成了一群勇猛的虎贲之士。
“报——”叛军的一个侦查斥候迅速跑来直接半跪到伪帝面前。
“禀报大王,凛朝军趁我方主力不在,他们……”
“我知道了。”伪帝打断了斥候的情报,怒瞪着前方的大本营。
“魏师,你等着我早晚扒了你的皮!我们走。”说着转身朝后走去。
“水,快点!”刚刚结束战斗的士兵们,提着水桶,频繁少量的往魏营身上浇。
清凉的河水一碰到红烫的铠甲瞬间被蒸发成热浪般的水气。
“呲——”一团团的白气直往天空冲。
没过一会,水桶里的水就被用完了,帮忙的将领急着大喊:“再重新去打。”
“是!”
“将军,少将军他已经脱离危险。”
“好。”魏师笑了一下,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他回头捡起落地的王字旗,说:“这仗打的漂亮,里面的守将想带走却连捡东西的时间都没有,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是在他们意料之外,仓促之中。”
“这些都是表面现象。”
“那将军,内在现象是?”
“明天晚上,吃庆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