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昏暗的巷子,出了这条巷子再往南走几十米的样子女孩就能到家,只可惜女孩失血太多,没能坚持最后这一程。
二人来到此地后,陈勇突然闭上双眼在细细感受着什么。
“仵作说女孩的脸皮其实也是在城外被剥去的,但强大的求生欲望还是支撑着女孩走了这么久的路。”
突然陈勇蹲在地上,两只手不停地在地上摸着些什么。
郑典乾也不管他在犯什么病,运足真气,将自己的五感放到最大,在他的眼睛里正前方出现了一摊暗红色的东西,他的鼻子嗅到了一丝血腥味,那里应该就是女子死亡的地方。
突然郑典乾的鼻子里出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在他的记忆中几乎没有这种味道出现过,但没过多久这股味道便消失了,他还想再寻找一番时,却突然听到一声大喊。
“这有块砖头凹陷下去了...把卷宗给我!”陈勇冲着郑典乾喊道。
郑典乾此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鼻子上,被陈勇的这声大喊吓了一跳。陈勇从进入这个小巷子就神神叨叨地,以为他在发病。
郑典乾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竹简递给了陈勇,陈勇在竹简上细细地查看着。
“果然,那天有雨,还是卯时。”陈勇的表情越来越兴奋。
“大哥你正常点别发颠。”郑典乾神情复杂地看着一脸兴奋的陈勇。
“那天有一点点的小雨,女孩从城外走回来,因为天色昏暗,女孩又是独身一人,所以守城士兵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女孩进城后就按照记忆里离家最近的路线,也就是从这个小巷子里回家。直到她走在了这附近,天色也越来越亮,低头时在这个凹陷水洼里看见了自己倒影,发现自己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个年岁的女孩子应该是接受不了这种事的,随后就倒在了地上,直到被街坊邻居发现。”
“兄弟你真的假的?两手往地上摸一把,就给我整出来这个故事。”郑典乾对于这个故事的可信度表示怀疑。
“不好意思啊,我那个从小就喜欢看这些查案的故事,到我自己查案,就有点情不自禁了。”陈勇挠了挠头。
郑典乾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一方面为自己刚才的相信感到羞耻,另一方面对于自己这个队友的脱线感到头大。
二人对视无言,最后还是陈勇肚皮发出咕咕的声音打破了尴尬。
“要不然咱俩先去吃个饭?”
“走走走。”郑典乾觉得既然给自己安排到这个队友,上天一定有他的道理。
二人走到了街上,因为县城中出现了剥皮事件,所以大部分门店都闭门暂停营业。
“这都闭门了该怎么吃?”
“那个没关门。”陈勇眼前一亮抬手指了过去。
郑典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对眼前这个活宝更是无语:“青楼?你不是饿了吗?还能想着裤裆里那点事。”
“我是说这家百花馆里也有东西吃,咱俩先凑合一下。”
“行吧行吧。”
不过这个青楼还在坚持着营业倒是让郑典乾感觉很不对劲,被剥皮者大多都是十六七八岁的女子,这青楼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年纪的女子,为什么别的店铺都紧闭不开,百花馆却和没事人一样照开不误。
“这个青楼很不对劲啊。”郑典乾摸了摸下巴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陈勇表示赞同郑典乾的意见。
两人对视一眼便踏进了这座青楼,这青楼里的场景与大街上的萧条完全不同,这座青楼可以说是人满为患,四处倒酒的店小二几乎要跑断了腿。
这也让郑典乾的违和感越来越强。
“这百花馆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郑典乾皱着眉头问道。
“我们百花馆和别的青楼可不一样,我们一共有十三的红倌人,要论漂亮每一个到外面的青楼都是可以当花魁的存在,很多达官富商都慕名而来想要一睹芳颜。”
郑典乾刚想道谢,一转头发现陈勇已经左拥右抱上了,说话的正是其中陈勇怀中的一名女子。
“咱俩来这不是想吃点东西,顺便来查查案吗?”郑典乾逼近了问道。
“吃的有,你看搁着呢。”陈勇干笑了两声,从一旁的盘子里抓出一把花生。
“吃你的吧。”郑典乾无语地看了陈勇一眼,接着又扫视了一圈:“这青楼很不对劲。”郑典乾皱着眉头看着这座青楼。
“确实不对劲。”陈勇也向前方张望着。
“哦,陈兄有什么发现吗?”
“你看那个红倌人如此绝色,称一句花魁绝不为过,在这却有足足十三个。”陈勇看得很是入迷。
“隔着层纱你也看得清?”
“废话,你看这身姿,妥妥的花魁。”陈勇在半空中比画出一个s的形状。
“啧,查案呢,你就没点正形?”郑典乾怒其不争。
“对对对,查案。”陈勇干笑了两声。
郑典乾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道:“你说什么?十三个这样的红倌人!?”
“对呀,你没听刚才雀儿说吗?这种程度的红倌人他们一共有十三个。”
“雀儿是谁?”
“刚才屁股大点的那个。”陈勇一阵**笑。
“这才进青楼多久,你不仅抱上了人连姓名都知道了?”郑典乾有些诧异。
“哎,不止呢,我还知道雀儿的父亲是烂赌鬼,在她十二岁那年给家里赌破产了,然后把她卖到这里。蕊儿父母双亡,为了凑钱葬双亲,也就把自己卖给了青楼。”
郑典乾满脸难以置信:“就这么会儿你全知道了?”
“那当然,在下不才江湖人称浪里小白龙。”
“你不是白面包公吗?”
“谁行走江湖只有一个名号。”陈勇一脸理所当然。
“那你陈勇这个名字呢?”
“这个是真的。”郑典乾喘了口气,他被这个活宝整得有些无语。
“但也有人叫我欧阳刀。”陈勇甩了一下额上的刘海。
郑典乾的这口气差点没断掉。
“得得得,我不管你叫什么,以后我就叫你陈勇。”
“随便。”
“我要说啥来着?”郑典乾被这么一打岔有些忘记了:“对了,十三个女子被剥掉脸皮,这有十三个样貌绝美的红倌人,你说会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这案子没这么容易破吧。”陈勇有些狐疑地问道。
“先问问再说,浪里小白条看你的了。”
陈勇也真不亏他浪里小白条的名号,三两下便将一名女子逗得花枝乱颤,陈勇顺势一把把女子抱进了怀里。
二人眼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开口问道:“咱们这十三个红倌人是啥时候有的?”
女子白了一眼:“这位客人好不知理。”
郑典乾无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女子眼疾手快将这锭银子抢到了手里。
女子嘿嘿一笑说道:“多谢小哥,咱们这十三个红倌人的名头几年前就有了。”
郑典乾闻言一阵失落,但女子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这十三个红倌人以前可没有这么娇嫩,就今年不知怎么,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二人对视一眼,意识到这个青楼可能真的有些不对劲,郑典乾又拿出一锭银子说道:“这些红倌人怎么能见到?”
“见到?那你可得等上一段时间了,你看后院那些都是排队想见这十三个红倌人一眼的达官富商,你俩这毛头小子还是算了吧。”二人顺着女子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十几辆马车在后院摆的整整齐齐。
“这不才十几个人,能排多久?”
“哼,你懂什么,我们这十三个红倌人他们在一起排了个节目,那才是吸引这些人过来的原因,算算时间应该排到道台了,后面还有一个巡抚一个县令,等排到你们估计咱们今天的营业就结束了。”
“你说什么?县令?!”郑典乾仔细看过去,那后院熟悉的背影,可不就是刚才招待过他们的县令吗。
既然有了熟人,那事就好办多了,二人一阵小跑到县令身旁,县令刚被发现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随即意识到这俩人是自己请来查案的,他俩出现在这里才不对劲吧。
“你们俩怎么回事?”县令严肃的问道。
“我俩怀疑这个青楼有些不对劲,过来查查案。”郑典乾说道。
“查案?郑兄弟,咱俩不是过来吃饭的吗?”陈勇小声问道。
“现在是来查案的。”郑典乾一脸无语的看着这个猪队友。
“查案?不对吧,你看你身上的胭脂,刚才抱了几个?”县令指着陈勇说道。
“没多少,就三个。”陈勇眉峰一震。
“不错不错,有老夫当年的风范。”
话说这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吧,郑典乾一把将陈勇这个活宝推了过去说道:“大人,我俩真是来查案的。”
“行了,我能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想什么,你还不如他,他身上还有点胭脂,你身上这么白净,去里面挑一个,账记在我身上。”
“大人,我俩确实是来查案的。”
“真是来查案的?”
“真的。”
“说吧,需要本官怎么帮你?”县令见郑典乾不像在开玩笑也正经了起来。
“我怀疑剥皮事件跟这十三个红倌人有关,还请大人让我能见她们一眼。”
“你还是在这里面挑一个吧,你没看这前面了这么多人,我都见不上,那红倌人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吗?”
“呦,王县令,这是你在哪请来的神探?想一睹佳人芳容还找这么蹩脚的理由。”另一个马车里探出一个头,显然他在马车里已经听了很久了。
县令拱了拱手说道:“吴大人说笑了,这是臻逍谷中的弟子,过来查案。这个是吴知府吴大人,来咱们这视察工作。”
“嘁。”吴知府把头缩了回去,发出一声嗤笑:“还是修仙门派出来历练的呢,出来找女人还用这种蹩脚的理由。”
“吴大人以视察工作的名义出来找红倌人,难道这个理由就不蹩脚了?”郑典乾还从来没在嘴上吃过亏。
“毛头小子怎么敢跟我说这种话!你娘没教过你,见到穿官服的态度要客气点吗?我是皇权亲授的知府,你一个小小的修仙门派弟子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吴知府心头的火蹭一下就窜起来了。
县令夹在中间不知道劝哪个是好。
“呵,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你说什么?”吴大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吴大人,是我没本事,自己县里出了事,还得去外面找人。”县令眼见事情要闹大了,一边请罪一边向郑典乾使着眼色。
“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用了吗?我说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郑典乾清淡的语气,却让吴知府更加愤怒。
“你敢辱骂朝廷命官?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小畜生,我劝你赶快给我道歉,不然我让你走不出这个大门。”
“朝廷命官难道就可以辱骂皇亲国戚了?”
“你说你是皇亲国戚?哈哈哈,别逗我笑了。”吴知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得前仰后合:“你要是皇亲国戚,我还是你亲爹呢。”
郑典乾也突然笑了起来:“辱骂朝廷命官我不知道什么罪,你冒充皇亲国戚那可就是死罪了。”
“小畜生。”吴知府冲着一旁的家丁喊叫道:“给我打!打到他再也不能笑为止!”
郑典乾也不愿意再跟他啰嗦,全身真气涌动,一步直接踏到了吴知府面前。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吴知府的车夫却反应了过来,一鞭子抽向郑典乾。
郑典乾却不闪不避空手直接夺下鞭子大喝一声:“撒手!”
车夫反应不慢,很快就意识到郑典乾的力气比他大得多,很是干净利落地将鞭子放开。
马夫从背后抽出短刃,向郑典乾砍了过去。
郑典乾一个闪身躲过,马夫借下坠之势腰身转动,扭动刀身向郑典乾反撩。
郑典乾只得向后退了一步,他也意识到这马夫的实力不差,最起码个老熊是一个级别,不过可惜他已经不是一年前的郑典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