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青楼里的人都可以证明。”
“行了今天就到这吧。”郑典乾挠着头他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三天的时间他不能全用来审这个老鸨了。
将她继续关押下去后，郑典乾带着陈勇又进了青楼，这次的青楼不再复之前的热闹景象，没了客人这些姑娘都百无聊赖的推着牌九。
眼见郑典乾与陈勇再次来到青楼后，这些姑娘们就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老妈妈还得多久才能放出来呀？我们这也不能一直不开张吧。”雀儿仗着自己与陈勇相识率先开口道。
“我说了三天之后放就只关三天。”
“反正我们今天这也没人，不如就伺候两位大人？”雀儿露出香肩向两人俏皮的眨了眨眼。
“好嘞。”陈勇伸手就要上前搂住雀儿。
“哼哼。”郑典乾干咳了两声。
陈勇只得讪讪的将伸出去手缩回一脸正经道：“我俩今天来是有正事。”
“真没劲。”雀儿把衣服穿好打了个哈欠，又伸手将小厮唤了过来：“这俩大人你来照顾吧，我回去再睡会。”
“好嘞。”
郑典乾见状倒也没什么反应，反正也他也不是来逛窑子的，谁来招呼都一样。
“两位爷想去哪看？”
“先去老鸨的房间吧。”
“好嘞，您这边请。”小厮弯腰伸手将二人引向后院。
三人一边走一边闲聊：“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小的姓李，家中父母去世的早，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就记得有人叫我李四，后来这个名字就传开了。”
“在这做几年了？”
“小的大概五六岁就在这里待着了，现在细算下来该有十五六年了。”
“这么久？看起来这个窑子做的挺红火的。”
“哪的话，自从这位妈妈接了手后，咱们这一连好几年都是亏损状态，也就是这一年生意才有了起色。诶，两位大人到了，这就是。”
李四手指着一个十分普通的小木屋。
“门打开。”
“小的不敢，李妈过两天还要回来呢，她从来不让别人进她的卧房，要是被她知道了，小的趁她不在将她的卧房打开，到时候小的又要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这郑典乾眼前一亮，不让进门，就说明这个老鸨屋里有不能给别人见到的事。
“那你走吧，我自己开。”
“那小人就退下了。”李四拱了拱手，便撤回了前厅。
“能打开吗？”
“笑话，我可是无影手，区区一个门锁怎么拦得住我。”陈勇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
“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名头？”
“都是道上朋友谬赞。”陈勇嘿嘿的笑了两声。
“你以为我夸你呢？”郑典乾话音刚落，这个门锁就被陈勇撬开。
“你还真有两把刷子。”郑典乾不由得对他竖个拇指。迄今为止陈勇的名号虽然不少，但除了白脸包公有些唬烂，浪里小白龙和无影手都有相当高的可信度。
二人小心翼翼的走进了老鸨的房间，郑典乾却发现这房间简单的吓人，除了梳妆台一个桌子一张床，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如果说她生意还像前几年一样倒贴钱，没钱置办其他东西郑典乾倒是能够理解，但是现在她的生意明明这么红火，却还是这么简陋，郑典乾有点难以相信。
郑典乾将真气汇聚在五感之上开始对整个屋子进行搜寻，不过两刻钟过去了，他始终没什么收获。
巡视一番后整个房间最后就只剩下了梳妆台，郑典乾将梳妆台上的几个抽屉全部打开，然而里面都是各种粗制滥造的胭脂，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郑典乾揉着太阳穴，他知道肯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外面就传来一阵莺莺燕燕的声音。
陈勇的身边已经聚集了一批女子，他向这些女子声情并茂的说着这些年他在各地行侠仗义的故事，这些女子平日里就被困在这青楼中，对他的故事自然很感兴趣。
中间时不时穿插的一个半荤不素的笑话又能将将众女子逗得花枝乱颤。郑典乾这算是对他浪里小白条的名号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几个红倌人眼见下面这么热闹，也不由自主的凑了过来，郑典乾看见这些红倌人一拍大腿，他这才想起来，原本他的目标就是这些红倌人。
既然这些红倌人被吸引下去，那自己现在正好有机会可以前去查看一番。
郑典乾悄悄的走进一个红倌人的卧房，用真气增强五感仔细的观察着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相对来说倒是正常了不少，但郑典乾还是感觉一丝不对劲，想当年他也是每天出入于各大花魁的卧房。
这个房间布置的虽然很像那些花魁的房间，但他始终觉得这里有点不对劲，接着又有一股清香缓缓的飘进了郑典乾的鼻子，起初郑典乾并没有在意。
之后他又摸进几个红倌人的房间后，这种不对劲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而且这些红倌人的房间竟然都有这些香气，如果是因为他们十三个为了追求给客人在感官上的统一，郑典乾也能勉强接受，因为十三个人一同表演，若是每人都用不同的香包，到时候各种奇怪的香气惨杂在一起，对看客的体验是一种极大的破坏。
但是更奇怪的事还在后面，这十三个红倌人明明应该个性迥异，但这些屋子里的主色调却全部都是绿色，只有很少一点的其他的颜色用来点缀。
此时外面热闹的声音却渐渐的淡了下去，郑典乾从后面的窗子翻了下去，陈勇向他投过来一道眼神，郑典乾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雀儿此时还在俏皮的冲着陈勇吐着舌头，郑典乾走了过来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雀儿呀，我闻到十三个红倌人身上好像都有一种香气，是用的何种香包，我想给家里那位带一个。”
雀儿惊讶的说道：“呀，大人，你鼻子还真灵呀，那香气可清淡了，若不是仔细闻根本闻不出来。那也不是什么香包，那是西街胭脂铺里最好的胭脂，可好用了，只可惜雀儿一个月的薪水也只能买上一点。”说到这，雀儿的神情有些失落。
看着眼前女孩的表情，郑典乾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明天我给你带一点过来。”
“真的吗？大人，你可不要骗我。”雀儿惊喜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
二人此时也不免心累，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将这青楼翻了个底朝天却什么也没发现。
“走吧。”郑典乾拍了拍衣服说道。
“去哪？”陈勇疑惑的看着郑典乾。
“去给雀儿买点胭脂。”
“你真买呀？”
“不然呢，放心我不会跟你抢雀儿的。”
“什么话，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过了半晌陈勇又凑了过来说道：“那你把胭脂给我，我来送。”
郑典乾白了他一眼：“好好好，给你，你来送。”二人走到西街买了好几盒胭脂随后便打道回府。
郑典乾回府后将所有卷宗取出，坐在地上对着这些卷宗看了整整两个时辰，一直到那两个修行者结伴回来，他才突然回过神来。
“呦，这不是我们的大神探吗？今天可就要过去了，再要是没有查出结果，青楼的老鸨你可就要放回去了。”二人丝毫对郑典乾的嘲讽丝毫不加掩饰。
看着这俩人郑典乾眼神突然一亮，他突然回想起仵作的话，剥皮者仅用一刀就将脸皮割下，剥皮者很大可能不是个普通人。
而且这些剥皮者也都是在野外剥皮，也就是说他现在依旧有可能还在城外。
他一直以来和陈勇忽略了城外，是因为这两个修行者主动前往城外搜寻证据，但他忘了这两个修行者是废物，派不上一点用场，要不是他俩出现在这提醒郑典乾，他还真把这俩废物给忘记了。。
郑典乾猛的从地上站起，兴奋地说道：“感谢二位。”
因为这些房间太整洁了，不是正常人勤劳的那种整洁，而是有些机械的那种整洁。
如果说只有一个人是这样，郑典乾完全能理解，因为总会有人超出寻常的喜爱干净，可一连这么多人都这么爱干净，那可就有些问题了。
郑典乾喊上在院子里练刀的陈勇，急忙往城外跑去。
“不是，这天都快黑了，你还叫我出来干嘛。”
“查案。”
“城外不是一直有那两个废物在负责吗？”陈勇说道。
“你都说他俩是废物了，指望他俩还能排上什么用场。”
陈勇拍了一下脑壳：“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俩废物能排上什么用场。”
郑典乾将龙血驹解下，带着陈勇向城外一路狂奔。
“只有存在就肯定有痕迹，只要是犯罪就肯定会留下来线索。”
郑典乾来到城门口的一家茶馆，第六个遇害的女子，就是这家茶馆老板发现的。
女子死亡时距离这个茶馆不过半里路而已，那天茶馆老板和往常一样，正准备开门，却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女子躺在了地上。
他本来以为这个女子就是晕倒了，还想带回去救治一番，可没想到看到女子正脸时将他差点吓得大小便失禁。
此后的半个月老板都没有敢开门，二人来到女子死亡后躺着的地方。
“根据卷宗所写这名女子也是走了一段距离后才死亡，当时发现这名女子的时候地上还有淅淅沥沥的没有干涸的血迹。应该就是在她还没死亡时也向前走了一段路程。”郑典乾摸着下巴从女子死亡的地方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这里就是血迹消失的地方，有可能凶手是在这里作案，也有可能是凶手故意将女子扔在了这。”
郑典乾利用真气将五感放到最大搜寻了一番后在距离血迹消失的二十多丈处也嗅到了巷子中那股奇怪的味道。
这个发现让郑典乾提起了精神，
二人接下来如法炮制将其他十一名女子的路线也走了个遍，这些地方也能闻到那股奇怪的味道。
这下他几乎可以判断，老鸨与那些女子的死脱不了关系。只是凭借这些气味也并不能够判断，老鸨与整件事到底关系有多大。
晚上郑典乾笑着到了关押老鸨的牢房对她说道：“你们的手段倒是干净，只可惜还是被我发现了破绽。”
老鸨并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的笑着看了郑典乾一眼。第二天一大早正当郑典乾还要外出寻找线索的时候，却被告知外面又出现了剥皮的案件。
郑典乾连忙跑了过去，尸体旁已经围了一大圈人，死的人正是雀儿，陈勇提着昨天买的胭脂，也在人群中默默的看着雀儿的尸体并没有发声。
郑典乾推开人群，仵作正在检查雀儿的尸体，他立即运足真气，但却没有出现和之前一样奇怪的气息，反而是闻到了在红倌人房间闻到的那种味道。
此时仵作也检查完了尸体，对郑典乾窃窃私语道：“这次的死者跟之前的不太一样，这次动手的人的手艺相比前几次的差的多了，雀儿这次是被割了好多刀，而且死之前很清醒。”
郑典乾看着雀儿空洞的眼睛，心头突然像被火烧了一样，他跑到了关押老鸨的牢房，愤怒的盯着老鸨，但她的坐姿还和昨天一样，就连位置都没动过，还是和昨天一样的笑。
郑典乾抬手抓住眼前的用来关犯人的栅栏，手上青筋根根暴起，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王县令此时也赶了过来，看着暴怒的郑典乾，王县令小声的说道外面有民众已经闹起来了。
郑典乾深吸了一大口气，这才算是勉强恢复了理智。
“怎么闹的？”
“他们说如果不是您将老鸨带走，以青楼的红火程度怎么可能有凶手胆敢侵犯？雀儿的死有一半要归咎在您身上。他们，他们还...”王县令突然
郑典乾此时的情绪倒是突然平静：“没事，你说。”
“他们还让您把老鸨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