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81

二十七.夢裏現實,都惹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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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校一個星期後,琅琅便收到父親家書,又是一番砥礪:“咱家從小山村到慶喜鎮,再從慶喜鎮到大尹縣城,可以說是步步高了,爸和媽希望你說話也能像芝麻開花,節節高……”

這話父親在假期時當麵對他說過,此番又重提,可見其殷殷之心。當時琅琅曾立下諍諍誓言:爸,媽,請你們放心,兒子終有一日會讓二老為我感到無比自豪,無上榮光。為改造自我,我會做出破天荒的體現異乎尋常之勇的大膽之舉。

立誓歸立誓,一俟到校,琅琅行事秩序就如外甥給舅打燈籠——照舊,一切如昨,並未有些微改變,他自食其言如同吃家常便飯。

琅琅深知,自己的劣性,就在於太愛麵子,缺乏勇敢,自己所期望表現的勇敢對偉人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自己和偉人都敢想,但區別是偉人不但敢想而且敢做,偉人就是偉人,自己還是那個小我;自己是二十年沉屙舊疾之集大成者,千瘡百孔,傷痕累累,要獲得語言新生,就要像鳳凰涅槃那樣,浴火重生——毀滅一個舊世界,才能重建一個新世界。

父親家書前腳剛落穩,妹妹的信後腳便接踵而至。

月白不知啥時學會煽情了,你聽她小嘴巴巴地:“妹妹想哥淚花流,寫封信來說愁……妹千不該萬不該,把哥的日記來瞅,哥氣兒生不把信來郵。瞅一瞅,瞅著啥了——哥一個勁在悲秋,再不就是美國把伊拉克來揍。哥呀,那司馬嫣然是啥俏模樣的妞?你的日記裏她的芳名滿兒溜,哥哥羞不羞?”

琅琅涕笑皆非。哥惱著妹寒假偷看他照管不慎的日記,回校後賭氣沒按期給妹寫信。沒想到這丫頭竟追著羞他。

這丫頭慣愛扒開他心的門縫,往裏偷窺。

這丫頭大了,不是琅哥心中的小妹妹了,已到了懷春的年齡了。

假期時,兄妹兩人說著私密話兒。琅哥發現,月白妹子的麵容上竟有一絲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