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書記,我們羿豐書記叫你到紀委去一下,”林朝虎在黃盛鎮政府門口握住占典泉的手,不卑不亢地道。
“羿書記?”占典泉睜大眼睛,有些驚詫地說一句。然後,略有所思地道,“到哪裏?要多長時間?我先到辦公室打個電話行不行?”
“不用,”林朝虎指了指旁邊的轎車道,“請你先上車再說。”
占典泉更慌了,額頭上竟然不自覺地冒出了汗珠子。
他極力鎮定地往鎮政府大院四處看了看,隻見幾個鎮幹部都在奇怪地看著他。這時,有一個神秘的人影出現在鎮政府大院門口。
是太爺,是任候耕。
占典泉找到救命稻草似的忙大叫一聲“太爺”,但太爺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他的叫聲,隻是笑眯眯地看著他。這種眼光讓占典泉看來,像是一個生了氣的老朋友,在微笑著看著他走上刑場。
紀委的轎車離鎮政府門口遠去了,幾個鎮幹部忙跑到門口,想再看看紀委的車子,但隻看到一片揚起的塵煙。
“紀委找去談話了。”
“是雙規,肯定是雙規了。”
鎮幹部在偷偷地議論,其實,這種猜測和議論已經很長久了,隻是他們的眼前始終沒有出現紀檢幹部前來帶人的一幕。
“這下完了,占書記要吃苦頭了。”
“一進入‘雙規’程序,一個幹部就徹底完蛋了!”
聽了鎮幹部的議論,太爺任候耕笑眯眯地走了過來,道:“別那麽抬舉紀委,紀委有什麽了不起?”
“紀委當然了不起,你看我們占書記,就這樣被紀委帶走了,連打個電話都沒讓打呢!”
“什麽紀委紀委!”太爺不耐煩道,“要是沒有我太爺,紀委算什麽,根本就別想辦什麽案子!”
“太爺,”一名鎮幹部笑道,“這話恐怕有些吹牛了吧?”
“什麽吹牛,我太爺從來不吹牛,我他媽個嘣嘣也是個共產黨員,還是南盛村的黨支部書記呢。要是沒有我太爺,紀委他媽的根本辦不了什麽像樣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