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有些事吧,你想多了頭疼,想通了心疼,”桂卿躺在冰冷襲人的**,把沒點熱乎氣的被子掀到腰部以下,睜著眼睛反複品味著晚上參加曉櫻和高峰的喜宴時,白郡對他說過的那些頗有幾分醉意的話,“你想得越多越痛苦,想得越深越迷茫,還不如憨憨癡癡、沒心沒肺的人幸福呢。現在的我,就很相信順其自然或者盡人心順天意之類的話,無論什麽事我也不硬去爭,硬去搶,總之就是不再費心費力地刻意去追求什麽。”
“有時候別說我不在意,就算是我在意了又能怎樣呢?”這都是她當時的原話,他記得很清楚,還有她說話時的樣子同樣讓他著迷,“到最後我還不是隻能把一切都看開,都放下?”
“忙裏偷閑,在命運的轉角處稍稍地停駐片刻,”這是她後來說的話,於她而言也是很難得的,他懂,“仔細看那時光匆匆地流逝,憶起青春年少時,靜靜的,孤單的,從容的,我不去打擾你,你也不要來打擾我,隻希望你偶爾能想到我,那就足夠了……”
“我說,你雞鳴狗不食的,幹什麽呢?”尋柳已經睡過一覺了,偶然轉身,發現他還沒睡著,就連諷刺帶關愛地問道。
“你不是睡著了嗎,怎麽又醒了?”他反問道。
他早就習慣了她的語氣,其實了無新意。
才多久他就這麽熟悉她了,這令他感覺十分詫異。
“你都睡不著,我能睡得那麽香嗎?”她十分難得地說了一句幽默的話,瞬間驅散了滿屋子的黑暗和寒冷。
他冷的是心,她冷的是身。
她不理解他的心,他卻了解她的身。
“沒有暖氣就是不好,”她蜷縮著身子抱怨道,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都快凍死我了,我本來就害冷。”
“你快過來呀,”她同時又撒嬌道,“好暖暖我!”
“好吧,我來暖暖你!”他非常順從地答道,算是彌補一下想別的女人這件在她看來絕對不可饒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