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張文雪耷拉了下了腦袋。
沉默了良久後,她才抬起頭,眼眶當中,蓄滿了晶瑩。
在黃星的印象當中,這是張文雪第一次抹眼睛。她是一個很要強的女孩子,在這方麵,甚至超過大部分男生。
張文雪咬了一下嘴唇,伸手扶了扶被寒風吹的有些淩亂的頭發:“我……我家裏無牽掛了。我已經……已經提前把父母接到了濟南,給他們租了一間房子。我,今天也往校長那裏,遞交了辭職信。現在,我的另一個手機號也不用了,這是我的私人號碼,沒有人能找到我,除了你,還有幾個比較要好的朋友。”
什麽?
黃星猛地吃了一驚。
這……太不可思議了!從張文雪的眼神中,黃星並沒有察覺到任何欺騙的信號。
他感覺到了她的真誠。
他幾乎信了。
但是回憶著自己與王仁奎交手的各種畫麵,卻又潛移默化地讓黃星警惕了起來。王仁奎的道行有多深,自己可是深深地領教過了。張文雪的演技有多高明,自己也深深地領教過了。誰敢保證,此時的張文雪,不是在演戲給自己看呢?
張文雪似乎是看穿了黃星的遲疑,擦了一下眼睛中的濕潤,說道:“你不信也無所謂啦,反正,就這樣了。”
“我……”黃星有些支吾。
張文雪一揚手:“回去吧。挺冷的。”
抬頭看了一眼這個簡陋的賓館,黃星有些不忍心。
如果她剛才所說的那些,都是真的。那自己以後是不是要懊悔終生?
更何況……
內心的本性與善念,讓黃星決定,無論張文雪是否是在演戲,是否又是王仁奎導演的一出臥底大戲,自己都認了。
正如當年劉備麵對土地和城池的**,麵對曹操的追兵和百姓的拖累,說的那句話:
“寧可天下人負我,我不負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