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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詩意的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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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 梅

當我們不把寫作看成一項任務,或者是為了去當一位文學家,而隻是心裏有了某種衝動,想向人訴說卻難以盡數的時候,我們拿起了筆。那麽這樣的寫作在我看來,就有了最起碼真正意義上的價值。而當這種傾訴不僅僅是記一點流水賬,或者給情人留下一個便條,它衝動著、燃燒著靈魂並讓思想展開翅膀,於是便有了飛騰一般的想象和絢麗多姿的情景。傾訴像瀑布似的酣暢,濺起的浪花閃現出彩虹的折射,那所有的色彩都飽含詩意,從而使這種傾訴進入了藝術的殿堂。

從閻剛的作品裏得知,他最初的寫作始於夢想和孤獨,“高山的冬夜是寂寞的,雪野上的一道道清澈的月色波紋把人們的思緒帶去好遠好遠”(閻剛《聖手》自序)。那是20多年前,作為一個剛出校門來到高寒小鎮上任教的年輕人來說,閱讀和寫作成了他生活的最好寄托。但對待寫作,他從一開始就因為珍愛而謹慎,他寫得不多但十分認真,直到上個世紀末,才有了比較多的作品問世。他的中短篇小說一部分是取材於自己家鄉的“河口係列”,另一部分反映了“官場生活”,在這部名為《村上的將軍》的小說集裏,也都包含了他一直以來關注的這兩個方麵的內容。從某種意義上說,閻剛對於家鄉和官場,有著自己獨特的思考和話語。

近十年來,盡管閻剛個人的生活場景在不斷改變,但對家鄉的描述始終是他心中最深的窖井,從那裏湧出的泉水取之不盡。而身處他鄉對故鄉的懷想和思念,包含了美好而又複雜的情感,同時映照著個人對現實生活的許多感受和認識,因此借故鄉之章表達著內心的傾訴。而所謂官場生活則是他耳濡目染感觸尤深的,改革的艱難運行、金錢腐蝕和精神的缺失,人物關係及性格的矛盾重重,百姓的疾苦和良善……都讓他有不吐不快之感。在文學多元化的今天,人們對於文學的把握和使用千姿百態,各種流派和聲音此伏彼起,城頭不斷變換旗幟和主張,但閻剛自有一番道理。他始終堅持把目光投向社會底層,因為那是他最熟悉的人和生活,同時始終以現實主義寫作為根本,不玩花樣不討巧,這恰是在文學隨著社會的變幻而日漸浮躁之時值得肯定的一種態度。當然,多元化帶給我們的不僅有垃圾,而更多的還有文學的繁榮和勃勃生氣,但作為個體,必須在喧鬧的聲浪中清醒地認識自我,找準自己合適的位置,在學習和了解他人的前提下,堅守自己的獨特話語和鮮明個性。這一點,我一直以為是十分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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