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贞更是好笑,每隔三四天就让人送补品过去,而且还要请太医在场检查,确定对胎儿有好处,才会让人放下。
从源头杜绝盈舞栽赃嫁祸他的可能。
这天,楚寰汐入宫看望皇后,身为元贞唯一的侧妃,又是皇上亲封的宁国夫人,她在梁京诸位女眷中地位也极高。
临近下午才回家,元贞难得没在书房,反而在凉亭中看战书。
南山悍匪听说大魏皇室要率兵出征,居然提前写了战书来!
元烈看完气坏了,喊诸位大臣到祥明殿商讨,整整三天都在骂人,这战书到元贞手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手。
“回来了。”元贞听到门口动静,撂下战书,阳光洒在他的侧脸,显得温和又从容,难得能给人温暖的感觉。
楚寰汐让汀兰下去,又屏退左右,这才走到元贞身边。
元贞一伸手扯着楚寰汐让她坐在腿上,挑起楚寰汐下巴,瞧着楚寰汐有点委屈的样子,惊讶道:“母后说你了?”
“自然不是。”
周月容当年就知道楚寰汐嫁给元贞是委屈的,加之多年元贞都没碰过她,又动辄打骂,更为心疼。
说儿子没用,只能更疼惜儿媳。
元贞捏着楚寰汐精致的尖下巴,蹙眉道:“你在宫中撞见谁了?”还敢有人难为他的侧妃?
楚寰汐怕人瞧见,微微挪开下巴,眸底精光乍现:“今天贵妃来给母后请安,好大的架子。”
“贵妃去请安了?”
盈舞入宫得宠以来就没给皇后请过几次安,皇上特意免了贵妃的请安,如今有了身孕更金贵。
“我打量着,她大概是知道我今日入宫,当着母后的面抨击我与殿下成婚多年,尚无子嗣。”楚寰汐越说声音越小。
元贞闻言一笑,立即起身,打横抱起楚寰汐:“原来夫人是想要孩子,不必生气,为夫定然好好努力,让夫人早日怀上子嗣,到时你也去贵妃宫中耀武扬威。”
楚寰汐在元贞怀中娇嗔道:“殿下别说笑了,这青天白日您快把我放下。”
事后,元贞斜靠在床边听楚寰汐没说完的话。
“从母后宫中出来时,我正欲出宫,拐角处看到背影很像大皇子,巧的是大皇子与贵妃正在一处,不知说什么呢,正准备仔细看,汀兰催促我快走,这才没看清。”
元贞闻言一顿:“汀兰看到人了?”
楚寰汐柔柔的靠在元贞怀中,也不太确定:“不知看没看清,大概是同我一样看到大皇子的背影。”
那就不稀奇了。
不出几日,辜宏誉带来消息,瑞王出入宫频繁,尤其是在元烈宿在贵妃处,入宫次数尤其多。
这就有意思了。
那日楚寰汐带回来的消息,更坚定了元贞的猜测。
元烈都这么大年纪了,且不说还有没有生育能力,光凭母后送的那些避子汤,盈舞就绝对不会怀上元烈的孩子。
盈舞是得宠,可她没有皇后的家世背景,皇后让她喝,她就得喝。
所以每次侍寝后,盈舞都会在锦翠的注视下喝掉避子汤。
她为何会有身孕呢?
“很简单,孩子不是父皇的。”元贞道。
这年头也不能验DNA,生谁的孩子根本没这么精确。
辜宏誉一听元烈戴了绿帽子,当即来了精神。
背靠着几个宫灯,元贞懒散道:“我一早就知道盈舞与老大有奸情,却不曾想……他们胆子如此大,居然敢将孽子充足皇子,老大这是要动摇江山根基?”
但无论是元烈还是瑞王,这孩子到底还姓元。
算盘打得真好,元贞在府上都听到了。
沉思良久,元贞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来:“老大这是怕我抓不到把柄啊。”
他单手支颐:“当年我被诬陷都能发落塞州,我更好奇,老大这种已经种下孽根的,父皇会怎样抉择呢!”
“你准备怎样和元烈说?”辜宏誉问。
辜宏誉对八卦没兴趣,只是对元烈痛苦感兴趣。
正欲开口,身后宫灯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元贞踉跄着站稳身子,一扶栏杆,计上心来。
“过几日就是七夕了,我准备带着府上女眷出去玩玩,自从回来,我们就闭门不出,也是无聊的很,你去给我找几个话本、说书师傅。”
元贞一想,写小说自己在行啊!这不是突然专业对口了吗?
他连夜奋笔疾书,不出两日就写出两个话本,让辜宏誉交给不同话本师傅,给了钱让他们在七夕庙会当夜说书。
而宫中不知岁月深,不能出宫的盈舞完全不知道她即将面对什么。
深夜,都灵靠在元贞怀中,一手轻轻扯着元贞的头发,眉眼含笑道:“当年殿下被贵妃诬陷,我就好奇,明明曾是知心爱人,她怎么就能如此心狠?”
一开始元贞也不清楚盈舞为何要与老大同流合污,难道是上了老大的床,转过身看不起他这个前男友?
可时隔数月,再与皇宫见面,元贞真切瞧见了盈舞眼底的恨意。
因爱生恨。
盈舞应该是爱极了元贞,才会对他充满了恨意。
“那殿下当真下得去手?”都灵纤细温暖的手指在元贞胸前画着圈,轻柔的如羽毛划过:“不会心软吗?”
“如今我有你们三人,足以,什么贵妃,我早就不放在心上,是她一人过不去。”
往事成灰,难道人要一辈子纠结在无法改变的过往中吗?
元贞不是个会让自己痛苦的男人,既有康庄大路,就不会走独木桥。
七夕这一夜很快来临,元贞在府上荒诞度日也有几天,连皇上、皇后都要觉得他走了老路。
好在七夕这天他带着夫人出来凑热闹。
街上人来人往,头顶悬挂无数灯笼,夜晚被点亮,有情人接踵而至。
元贞回头看去,兰葩男装打扮身边是都灵。
为防有心人关注,元贞特意让兰葩换上男装,远远一看,也是精雕玉在的公子。
“大皇子出府了吗?”元贞低声问。
辜宏誉道:“天黑就动身了,只是不知此时在哪儿。”
“我准备的大戏,总得有人在场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