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寰汐回身道:“府上一切都有清云打点,她可比我能干多了,我只养胎而已。”
府上诸多女眷,唯有席清云对元贞的回来很冷淡,面上也不见高兴。
只是这么多人都在,席清云装也得装的像样点。
席清云谦虚道:“帮扶夫人都是应该的,咱们进去说话吧,近来外面有些乱,可别冲撞了夫人。”
他们这一路回来,倒是没看到廊州人。
辜宏誉和沈柔打探回来的消息,是说这群人都在宣明殿外,距离皇城还有点远。
“走吧,回府。”
元贞回来的第一晚,自然是陪在楚寰汐身边,只是楚寰汐身体瘦弱胎气不稳,文庙君特意嘱咐了,千万不能乱来。
好在元贞奔波回来也累了,不想那些事儿,只想好好抱着夫人睡一觉。
元贞感叹道:“这么多年,也就在夫人身边睡得最舒服,任何烦心事儿都不想。”
楚寰汐知道元贞辛苦,环抱着元贞的身子,轻拍:“夫君辛苦,这几天不用再出去奔波了吧?”
“看情况。”
得看瑞王如何行事。
他刚回来,又被皇上大加赞赏,自然是要低调点,元贞连着几天没出去,只在家里处理就积攒下来的事务。
其实没有很多,席清云的确能干,居然将一切事情都处理好,只留下需要元贞印章才能解决的军务。
“你做的很好,往后这府上的事儿也可以放心交给你了。”元贞一一过目,席清云就在身旁坐着。
席清云道:“只是一些小事儿,比不上王爷在外面,只是这青州的账目……”
“这个暂且别管。”
元贞在出发之前就发现青州账目有问题,只是青州在瑞王手中,元贞一时也不能发作,只能当做没看到。
“你在青州有生意吗?”元贞问。
席清云道:“我在瑞王府后院,听得最多的就是青州,既然知道青州在瑞王手中,我怎么会放心。”
她的一切生意都是绕过青州去做的。
而且……
在这几年断断续续的调查中,她发觉,瑞王似乎还在寻找席家的家产与宝物。
当年在席清云出嫁那一日,席家满门惨死,而身为大魏当时的首富,不可能那几十箱子金银。
席清云沦为侍妾的那段时间,瑞王并没动过她,却明里暗里打探席家家产的下落。
“看来最近瑞王缺钱了。”元贞若有所思道。
席清云一条手臂搭在桌子上,手里拎着一支笔:“在梁京城的,那个不缺钱?连刚回来的宁王,不是也被王爷匡着欠了天菱阁一大笔钱吗?”
元贞掀起眼皮看向席清云,旋即笑道:“你啊,无意中居然打探了这么多,亏了本王早与你合作,否则定要血本无归。”
娶席清云没花钱,反正只是侍妾,送进门就好了。
他也没送过席清云什么东西,基本都是楚寰汐作为夫人打点一二。
像席清云这样,不需要花钱,却本身就是财产的人,不多了。
实在是他的宝藏。
元贞想过,若能让席清云真心实意的跟了他,也是好事儿。
若不能,事成之后放她离开,也算是成全二人红颜知己的情分。
毕竟他的女眷中,能如席清云一样,能料理朝堂与生意,还不忘稳固宅院的人可没几个。
“王爷这几天就在府上?不出去看看热闹?瑞王高调,大白天就在宣明殿外放烟花,惹得百姓都在附近山头张望。”
席清云起身,作势打理元贞桌子上的狼藉。
元贞看着席清云轮廓分明的侧脸,温柔妩媚的瞳孔,陷入与她共赴云雨的回忆。
但既然二人是同盟关系,席清云不想,他就不会逼迫。
坏了他们之间的合作,划不来。
元贞午后去了兰葩院中。
辜宏誉和及邵在红玉楼等着元贞,这几天元贞很老实,从没出门乱逛,倒是让瑞王省了不少心。
而红玉楼中,除了回归的沈柔、扶春,还多了一大花魁——戚晚晚。
“辜公子,好久不见。”戚晚晚身着紫色纱裙,手中端着醉春日上楼。
辜宏誉听到这妩媚动人的声音,回头看了眼。
“戚姑娘。”
戚晚晚在辜宏誉身边坐下,笑道:“叫我晚晚就好了,这里是青 楼,叫什么姑娘,显得太生分了。”
说完,戚晚晚看向及邵:“及公子陪同王爷数月,一一在房中等你。”
及邵道了声谢起身就走。
如今一一已经不接客,只是还没被赎身而已,这些年一一攒下来的钱也可为自己赎身安稳度日,但及邵坚决要自己来。
横竖沈柔不会逼着一一接客,暂且安心住下也好。
元贞来时,辜宏誉难得话多,与戚晚晚说关山奇门的情况,以及七长老院落中传来的巨大惨叫声。
戚晚晚是戚善存一手养大的孙女,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通。
就连大长老精通的奇门遁甲,也略知一二。
在如今江湖中已不多见。
而那七长老……
“姓曲……那我倒是有所听闻,祖父曾说过苗疆族人擅长巫蛊之术,而他们的族长似乎就姓曲。”
这位七长老会不会是苗疆族长的后人?
“不得而知,我们并没见到人。”元贞说着推开门。
辜宏誉早就知道元贞在门口,也不惊讶。
而戚晚晚回身道:“若让我见见,没准还能看出更多。”
此次去关山奇门应该带上戚晚晚的。
“如此比起来,连我都没有你见多识广。”元贞道。
戚晚晚倒了杯酒推到元贞面前,微微仰起头:“但王爷是世间少有的男子,几个戚晚晚都比不得。”
今日齐聚红玉楼,是商讨宣明殿修建之事。
“如今停工宣明殿可就废了,皇上会同意吗?”沈柔道。
元贞道:“什么祖宗祠堂,我父皇可没这么孝顺,他最大的目的还是修缮皇陵,为的是自己入土那一日。”
所以在这个时候,叫停宣明殿,对元烈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没准元烈也是在等有人开口叫停。
只是朝堂没人敢。
“现在也不是时候。”元贞侧头看向窗外。
清静的街道,稀少的人群。
“等事态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