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贞直接将账本交给了元烈。
本来元烈就因为王启的是在生气,看到账本之后更是怒火中烧,直接将关在大牢中的王启下令斩首三日之后执行。
而王启的确是瑞王之人,不过这一点元贞并没有多说,皇上不喜欢手足相残。
若元贞一直提起王启是瑞王之人,反而会让皇上觉得他别有私心,想要铲除瑞王党羽。
相比之下还是王启私收百姓贿赂更为重要。
下达圣旨之后,皇上一拍龙椅对元贞说道:“这件事你办的不错,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便是朕诸多皇子之中最能干的一个,这件事儿换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解决的如此干脆利落。”
这样的恭维元贞当然听多了,只不过从皇上口中说出来,还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毕竟元贞当初是亲自被皇上下旨发落到塞州,而如今他不光回来了,还能做如此大的动作,摆明了是想将曾经的种种荒唐一笔带过。
好在皇上也不曾提及他当初的荒唐。
而皇上故意疏远贵妃,其实也是因为早就查明当初之事和元贞没有关系,贵妃是故意冤枉元贞。
如此一来,敢涉及朝堂妄议皇子的贵妃,便是留不得了。
“儿臣只是做了应该做的。”
对于元贞从不狂妄的姿态,皇上表示非常高兴,满意的点了点头:“行呀!你一点都不自大,这样很好!”
父子二人又说了说前朝的事儿,皇上话锋一转问起元贞。
“听说你在外边办茶会,是为了让老八和季清然见面,你见过那姑娘了?”
元贞说:“之前给我夫人置办首饰的时候曾撞见过一次,倒是觉得那姑娘长得不错,为人又谨慎,这样的姑娘入皇家倒也可以。”
“嗯,你说的不错。朕虽然没有见过季清然,但也从其他朝臣的口中听说过,说季夜丞的妹妹算是温婉柔顺。”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皇上便想让季夜丞的妹妹嫁进皇家,说出去的确是有些可笑。
也难怪,季夜丞一直都不喜欢皇室中人,更不想让自己妹妹嫁进皇家,从此一辈子都要小心谨慎。
如果季夜丞并没有阻拦及邵,他也不会这么快就算计到季夜丞的身上。
这便是因果。
皇上说:“这样也好,老八年纪也不小了,早些成家立业,朕也放心一些,你能为他做打算,这样很好,到底都是兄弟,你是朕皇子中最懂事的一个,多帮衬其他兄弟姐妹。”
元贞抬手作揖:“儿臣明白。”
离开祥明殿没有多远,刘公公追了过来。
“今日程岩没有上朝原本也没有朝臣提起,但是奴才听说王爷在找程岩,奴才倒是知道这位大人不少事儿。”
元贞看了刘公公一眼。
户部都不知道程岩的事儿,刘公公能知道多少?
只不过他追上来了,元贞倒是愿意听一听,元贞随意摆摆手,让及邵先去宫门口等待,背过手去与刘公公慢悠悠的走着。
刘公公低声说道:“奴才之前在祥明殿外奉茶,刚好听到皇上在与程岩商讨前朝之事,皇上说起程岩故土,似乎与他早已相识,只不过程岩只是区区言官,皇上本不该知道这些。”
说的也是。
只不过是言官而已,皇上怎么可能注意得到。
元贞侧过头去见刘公公继续说:“事后奴才打听了一声,说是这程岩原本是程家嫡系,但后来他父亲过世,二房上位,便直接将他赶了出来。”
宅院之间的斗争,原本元贞也是没什么兴趣的,只不过事关程岩还是要听一听。
刘公公说:“也是离开了程家之后他才入京赶考,这才一举在前朝当官,原本他的位置可以更高,可他却宁愿在言官的位置上默默无名,就是怕太多人发掘他的身份。”
所以说他在前朝当官,程家是不太清楚的,那他送给皇后的那些珍珠炭怎么回事?
这东西其他地方的确难找,若他得到珍珠碳那边说明他还是和这条生意牵上线。
元贞眼睛转了转脑海中,似乎想到了什么。
刘公公一看他陷入沉思,便低声说:“鲁菜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但是皇上对这位程大人似乎相当上心,仅仅是以眼观,却也与皇上在祥明殿内商讨过许多次。”
言官在前朝众多,一群人在祥明殿内与皇上一同商讨国事倒也很正常,但若是只有一个人……
那便与众不同了。
毕竟皇上不可能只听信一个言官的言论,总要与其他大臣一同商讨,如果是只有程岩一个人在宣明殿的与皇上商讨,那或许和国事无关,应该是私事儿。
“多谢刘公公。”元贞面不改色,对着刘公公微微笑了一下。
刘公公赶紧说道:“奴才可当不起王爷这一声谢,奴才只是记得在东宫咱们的主仆之情。”
他微微抬起头来看着元贞的眼睛,严肃的说:“无论王爷在哪儿,奴才在哪儿,奴才始终记得奴才是从东宫出来的。”
这一句话也算是刘公公表了衷心,元贞微微颔首:“本王明白了。”
“那王爷好走,奴才还得回皇上身边伺候,这程大人的事儿便交给王爷了。”
“好。”
元贞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及邵正靠在墙上跟几个宫门看守聊天儿。
他虽然已经到了王爷的身边,可到底也是从皇宫中出去的,与这群兄弟平日里也能说得上话,好几次他入宫来打探消息,都是从这群人的口中得知的更多。
“王爷。”及邵喊了一声。
元贞直接上了马车,及邵与几个兄弟告别,便赶着马车离开。
“看来这个程岩与我父皇倒也有些交情,他已经离开了程家,照理说是不能继承家产,也不能做煤炭生意的,可他为何手中还有源源不断的珍珠碳可以每年送到我母后宫中?”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这煤炭生意也不是只有程家才能做。”及邵一边赶马车,一边回头说道:“咱们大魏境内做煤炭生意的也不止一家。”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得赶紧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