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四弟,元貞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王爺傷勢未愈,還是不要過於費心勞力。”晚飯時分,楚寰汐端了幾樣點心,進到書房,見元貞眉頭緊鎖,不由得有些心疼。
元貞抬頭問了一句,“你覺得四弟為人如何?”
“寧王嗎?”楚寰汐揚起俏臉,“舉朝皆知,寧王喜好花鳥稼穡,向來甘於平淡,不涉黨爭。
所以父皇對四皇子很是放心,雖然寸功未立,卻也得以晉封親王。”
“甘於平淡?”元貞揚了揚手中的小冊子,“這是四弟所贈,是老大給父皇的奏疏。”
“老大勸諫父皇,不求邊功、不賞邊將。一則,抑製邊將,使其無晉身之資;二則,減少因為連年征戰導致的巨大支出。”
“如果我將老四轉送給我的奏疏,傳閱給三關五州的邊將,即使無法收服他們,他們也不會再去擁立老大。”
“你是說,四弟寧王也有參與奪嫡,而且站在你這一邊?”
楚寰汐心下大為失望,權勢竟如此誘人?連一向超然的寧王元宗也深陷其中。
“老四有自己的私心。”
元貞微微一笑,道:“十七年前,四弟母妃陳婕妤病亡,可四弟認為母妃是被人所害。”
“這些年,老四一心想要查明真相。他和老大不合,若老大登位,絕不會助他為母妃伸冤。”
“這麽說,寧王是出於一片孝心?”
“孝心?”元貞不屑的說,“父皇的奏疏何等機密?老四輕而易舉便搞到副本,可見內廷被他滲透之深。若無登位野心,他為何做此布局?”
“王爺,塞州雖然苦寒,卻也是容身之地;王府雖然簡陋,卻也吃穿用度不愁,我們何苦卷入朝堂旋渦?我們就在邊塞,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小日子不好嗎?”
“我的傻夫人,”元貞張臂將楚寰汐攬入懷裏,在她眉心上輕輕一吻,“就算我不爭,老大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你忘了,誰把我刺成重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