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孩子是谁的，肯定不会是皇上的。
内廷不见得人人都知，但所有和太医院有关系的人，肯定都知道皇上无法再有子嗣，不过就是太医院的人碍于面子，才没告诉皇上。
这样一来，贵妃肯定也不会知道。
所以才会闹出这种事情来。
季清然看了会儿，所有出入贵妃宫中的人都有记载，这样看来倒是也没谁能引起怀疑。
“就这群人……没有一个敢做这种事儿，不是贪生怕死，就是与贵妃仅仅同盟，最重要的是，宫中势利眼也多，知道贵妃无法再如当初盛宠，又怎么可能还为贵妃办事儿？”
之前季夜丞为贵妃办事儿，是因为贵妃曾扶持季夜丞，就这一点关系而已，并无其他，季夜丞对贵妃也没有特别的情谊。
正如季夜丞所说，贵妃若想用这种事儿来绑着季夜丞，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季夜丞从季清然手中将名单接过来，仔仔细细的又看了遍。
其实季夜丞就是觉得这些人毫无可能，才会交给季清然，就让季清然也看一遍。
“你说这消息端王他们会如何处理呢？”
上次在太常寺，季夜丞已经将皇上无法生育的事儿说了，看元贞的样子，似乎还不太惊讶。
想也是，元贞毕竟是皇后周月容之子，这种事儿太医院瞒着所有人，怎么也不会瞒着皇后。
这些年皇后稳坐后位，没人能威胁皇后的位置，不仅仅是因为元贞在前朝得力，更因为……周月容知道，再也不会有威胁了。
就现在的几个皇子，每人几斤几两重她都清楚，随便攻破。
只要皇上不会再有其他储君人选就好。
“内廷肯定有元贞的人，既如此，那皇上不能再生的消息，肯定就有太医院的人与端王说。”
季清然好奇道：“凭皇后和贵妃的关系，若皇后早就知道皇上不能有子嗣，那贵妃上一胎就会发作，皇后可不会给贵妃活下去的机会。”
季夜丞淡然道：“皇后不说不是怜悯贵妃，而是为了皇上的面子。”
现如今，知道皇上不能生育的，也就是太医院和内廷几个位高权重的宦官。
皇子中，恐怕就只有端王一人知道。
既然皇上最爱面子，周月容肯定不能直接告诉皇上，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因为你不能生了。
而这次……
“端王不让我轻举妄动，应该是还有更好的安排，我们等等看吧。”季夜丞不太甘心，虽然不能发作，却还是想知道，这孩子会是谁的。
上次在马球会抓的杀手可还在太常寺呢，明知道问不出什么，也不能直接杀了事儿，压在那也就罢了。
“皇上下旨要直接杀了杀手，就是怕这次与楚国的联姻出问题。最近几次上朝已经有了苗头，瞧着那楚国使臣唐隐的意思，最后还是选了端王。”
这个选择在意料之中，其实季清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会选端王。
在几个皇子中，端王的身份可不一般，他是做过太子的人，自然知道怎样应付庙堂之争。
“所有人都不觉得是好事儿，但我却觉得，楚国公主嫁过来之后，端王手中的人就更多了，胜算自然也更多，其他几个皇子怕是宁愿死，也想要这样的机遇。”
端王府中，其实元贞自己也想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前千防万防就怕自己成为芈汐月的夫婿人选，可现在想想。
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辜宏誉见元贞豁然开朗，也就不用想着怎么安慰他，反倒是直接去找任天野，这人自从在薛州一见后，反而没了消息，怎么都找不到。
“我也不知道天野在哪儿。”月尘摊开手，也是一副无奈的样子：“我觉得，他在躲着我。”
任天野肯定要躲着月尘。
明知道月尘要阻拦他的前路，不想伤害月尘就只能远远地躲着。
在薛州，任天野逼着月尘出来见面，只是为了确定月尘的安好，确定自己心心念念念的人真的还活着，并无其他。
“我就知道任天野这小子没安好心，他不仅仅是想要为关山奇门报仇，怕是更想以此为借口颠覆这个天下。”辜宏誉道。
彼时，他们关着门，唯有辜宏誉和月尘在交谈，元贞根本不知道。
原本元贞就对任天野没什么好印象，若知道任天野野心这么大，没准元贞会想尽办法杀了任天野。
月尘绝不想任天野死。
等了会儿才听辜宏誉道：“我们得在元贞知道前，找到任天野，并且阻拦他，一旦任天野真的动手，元贞就不会再容他。”
“可天大地大，我去哪儿找这么个人？”月尘揉了揉眉心，整个人都很烦躁。
“总会找到的。”
后宫的平静到底还是因为贵妃的身孕打破，皇上尚且不知自己无法生育的事儿，自然以为贵妃的孩子是自己的，难得，居然对贵妃嘘寒问暖。
直到贵妃身边的宫女，拆穿贵妃与侍卫赵武奸情。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元贞与楚寰汐正赶往皇宫。
贵妃身边的宫女侍卫都是元贞的，赵武本就是用在这种时候，赵武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元贞答应他，一定会让他的家人过上好日子。
而那宫女则是等着今日。
她被安排到贵妃身边，用意就是拆穿贵妃奸情。
“奴婢以家人安康担保，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贵妃腹中胎儿……的确是侍卫赵武的，贵妃与赵武有私情已久。”
宫女跪在皇后与皇上脚边，被一个侍卫死死压着，努力仰头看向皇上威严的眼睛。
“当初贵妃因为滥杀无辜而失宠，皇上不再见贵妃，最终给皇上从去陈情书的就是侍卫赵武，贵妃用美色勾引赵武，二人……随后赵武就为贵妃跑腿送去陈情书，贵妃复宠，却在不能如初，便一直保持着与赵武的关系。”
场面一片混乱，贵妃并不在场，刚刚她听到宫女拆穿了她与赵武的关系就疯了，如今人被压在寝宫中。
“贱妇！”皇上咒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