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舉萬萬不可啊!”
範洵臉色一變,急忙拱手諫議道:“王侄女乃是受辱而死,若是重新驗屍,不亞於再次受辱,老臣擔心會驚擾她的亡靈!”
王桓更是怒發衝冠,厲聲斥道:“太子殿下,小女都已經死了,你還不願放過她嗎?難道你非要她的亡靈不得安定,才肯罷手嗎?”
“王相公和範尚書都是朝廷重臣,應當以大局為重!”
蕭統扭頭看向兩人,一臉從容地反駁道:“此案事關重大,關乎我蕭氏皇族的顏麵和聲譽,孤決意要重新驗屍,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尋出真凶,還我蕭氏皇族的清白。”
梁帝聞言,嘴角一陣抽搐。
這個逆子真是狡猾至極。
明明是為了自己脫罪,卻非要打著為了蕭氏皇族清白的旗號。
臉皮厚到這種地步,簡直是厚顏無恥到了極點。
不過,他將借勢之法用到了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倒是有幾分朕的風範。
“小女受辱而死,豈能一辱再辱,重新驗屍絕不可取!”
王桓滿臉怒容,徹底急了!
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將蕭統咬死。
“王相公這是何意?”
蕭統似笑非笑道:“你如此阻攔孤重新驗屍,難道是做賊心虛?”
他之所以在王桓這裏找突破口,是因為看出了王桓也是設局陷害自己的一員。
按照常理,女兒慘死之後,作為苦主的父親,查出真凶才是首先要務。
可王桓麵對重重疑點,非但不去深究真相,不為女兒沉冤昭雪,反而一口咬定自己就是真凶,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所以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王桓參與了‘王薔’之死的過程。
但蕭統不信王桓會為了陷害自己,而犧牲女兒王薔。
據此推斷,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大婚那夜,死在閨房內的女子,並不是王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