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蹇硕,死到临头,却还试图垂死挣扎。
“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何将军,就算是借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谋害你啊……”
何进却已经懒得和他废话,手起剑落,直接砍下了他的脑袋!
解除了蹇硕这个心头大患,何进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他回去以后继续称病,不肯参与灵帝丧事,每日卧床在家,喝茶观花,或者叫来幕僚下下棋,惬意的很。
却不想这个时候,几日未曾露面的袁绍,突然登门造访。
何进有些意外,直接屏退了左右。
“听说袁?将军这几天一直在致力国丧的事情,今天怎么这么得闲呢?难道那边又有动静么?”
蹇硕虽死,他手下党羽并不安分。
尤其是中长侍段珪和小黄门等人。
他们近日,多次聚在一起密谋。
袁绍一直在留意他们的动静,所以忧心忡忡。
“大将军应该知道,蹇硕手下绝不会安分,我猜他们正在伺机报仇。”
“大将军可还记得,窦武也曾经要对内宠动手,最后却把小命给丢了。”
“宦官霸权,是很可怕的。他们接触皇帝的时间,比任何人都要多。”
“太后皇太后虽然住在宫里,但是对政事过问的不多。大将军虽然身为帝舅,但是毕竟是外臣,有些时候防不胜防。”
蹇硕微微皱着眉头。
“将军所言极是。那我们就好好筹划一番,尽早把这干人清理干净。”
袁绍很是高兴。
“大将军尽管安排便是,在下可随时听候大将军的调遣。”
灵帝还没有发丧,这个时候大举清剿宦官,时机不对。
所以他们筹划,等到葬礼结束,再安排时间动手。
何进既然拿定了主意,自然就找机会把这件事情禀告了何太后。
却做梦也想不到,何太后怒不可遏。
“开什么玩笑?这些宦官平时只管宫里的事儿,外边的事情他们根本干涉不到,又怎么能威胁到你们的利益?”
“蹇硕之前的确过分,但是不能代表所有的宦官都有问题。”
“更何况先帝尸骨未寒,哀家绝不允许你们大开杀戒。”
何进还想要争取一下。
“可是太后娘娘有没有想过,若没有这些人的附庸,蹇硕当初又怎么会那么猖狂?”
“这些人的身上都沾了鲜血了。”
“就这么放过他们,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何太后却态度坚决。
“他们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能生出什么祸事来?是你杞人忧天了。”
何进叹了口气。
“可是下官这么做,也是为了太后娘娘着想啊。正因为她们是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的,一旦生事,唯恐太后也会受到连累。而且话说回来,太后应该还记得当初的窦武吧……”
他提及窦武的名字,让太后变了脸色。
何太后沉默不言。
却不想在她身边的舞阳君却开了口。
“何进,你这就有点过分了。你自作主张杀了蹇硕,可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了?纵然你身为皇亲国戚,也不该没了王法吧?那些宦官不过是宫里的奴才,你至于一定要把他们赶尽杀绝的吗?”
舞阳君是何太后的母亲。
她发了话,何太后不敢忤逆,何进就更加不敢多说什么。
他只能谢罪。
从皇太后的宫里出来,何进一张脸阴沉如水。
身边的手下看出来他的不对劲。
“将军其实不必恼火,舞阳君之所以会维护那些人,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收了那些人的好处。”
“不只是舞阳君,就连你们的弟弟何苗,也一样,没少了和他们来往。”
“我觉得我们不妨就听了袁将军的话,来个先斩后奏,您好歹也是帝舅,战功赫赫,又手握兵权,何须去顾及他们那些人?”
何进是个武将,战场上所向披靡,却又特别看重忠孝仁义。
所以,做不了决断。
“这件事情,还是从长计议吧。”
洛阳城里面风起云涌的时候,张钰这边也没闲着。
并州这边的气候反常,早来的一场积雪,给天地万物盖上一层银白色的被子,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好在他们在此之前,把庄稼和秸秆都讲述得差不多了。
身穿虎皮大氅的刘备,抬眼四望。
“听说现在很多人都把蘑菇种在了屋子里,这玩意儿生长周期短,可是替老百姓省了很多的粮食。”
张钰点了点头。
“我们这边蘑菇的推广速度还是够快的,至少这个冬天应该可以少饿死一点人。不过……”
他欲言又止。
今年的气候很反常,这一场大暴雪,赶得上普通年头一年的降雪量了。
他担心,会有雪灾……
很多老百姓的房舍,都不够坚固。
弄不好就会房倒屋塔。
刘备望一望他。
“不过什么?”
张钰叹一口气。
“我担心今年的降雪量会比每年多上几倍。所以,我把刘虎叫了回来,让他带领墨家人,去督促老百姓们加固房屋。”
刘备皱着眉头。
“以前只听说夏天降雨会招灾,却从没听说下雪也会伤人,大人是不是有点夸张?”
张钰摇了摇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件事情必须尽快张罗起来。而且我的意思是,筹措一批铁制品,让铁匠炉焊架子,用于支撑那些危房。”
普通房舍,多加两个圆木就差不多没事了。
而少部分老百姓住的房子,年久失修,所以更加危险。
用铁器来做支撑,自然相对安全。
但是连年征战之下,铁制品非常紧缺,只能发动老百姓把家里的铁制品捐出来,应应急。
刘备不由的叹了口气。
“那看起来,我们这个冬天是有的忙了。”
张钰也叹了口气。
“可不是有的忙了吗?偏偏贺泷又在这个时候病了,不过他好像也病了有几日,是不是也该好了?”
给他这么一提醒,刘备就提议道。
“我们去他那边看看吧,顺便找宋郎中给我看一下这咳嗽的毛病。”
贺泷本来是住在相国府的,但是后来娶了个妻子,就搬了出去。
前阵子说是病了,不知为何一直未好,张钰便把宋郎中打发过去了。
这算起来又过了几天的光景了,宋郎中竟然迟迟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