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似又恢複了正常,江小軍依然是主駕駛員,劉青鬆還是擔任副駕駛員。他們駕駛著十輛水冰運輸車,前往第一個補給站,維京2補給站,完成他們尚未完成的任務。
在第三小隊駕駛室中,江小軍的身體依然躺在接入口處,尚處於昏迷狀態。這時刻地提醒著大家,危機並沒有解除。
沒事總會貧兩句嘴的李冠達,此時不說一句話。
愛懟人的張馳也悶不作聲。
劉青鬆則緊緊盯著後台數據,他極其擔心江小軍,卻也不敢說什麽。
孟宇戴著神經纖維管,靜靜地盯著,不敢離開半步。
駕駛室裏,悲傷氣氛就像一個火藥桶,每一個人都精神緊繃。
也許一個眼神,或者一句話,就能將其捅炸。
神經逃逸的力量果然了得,生物神經元電波與電子神經元電波扭結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力量,在核電池基本耗盡的情況下,能同時推動十輛如此巨大的運輸車前進。
江小軍覺得自己無比強大,又無比的空虛。他覺得自己擁有了一切,卻又沒有獲得感。
此刻,他就像古希臘神話中,那個成天推巨石的西西弗斯,乏味與絕望。
這也是他在逃逸的時候,感受到的最多的一種情感。說不上來好,也說不上來壞,他就這樣被強大的力量**著,漸漸地忘記了自己是誰。
他不想就這樣地滑落與迷失。
他努力地回想過往,希望能想起自己究竟是誰。
他想起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一名超級神經逃逸者時的心情。
那時的他,多麽痛苦與絕望啊。他幾乎堅信,這一切就是命運的作弄。
很長一段時間,他想盡一切辦法,要消除這種可怕的能力,甚至不惜傷害自己。
接著,他又回顧了曆次出現神經逃逸時的景象。每一次,他都是在麵對一個難以克服的困難時,在好勝心的驅使下,使用了神經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