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外面,房间很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李元芳虽说内力深厚也无法看清楚,只有等巡逻队举着火把经过的那一阵,才可以借助微弱的火光看清房间中的一切。
当李元芳看清房间中的布置,他立刻大吃一惊,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房间不算大,没家具和摆设,只是在空****的房间中央放置了两口棺材,朱红色的棺材在房间中显得十分诡异,若不是李元芳根本不相信鬼神之事,这一下就会被吓个半死。就算这样,也让他感到后背一阵阵的阴寒透了进来。
“难道说齐东郡已经死了,尸体就放在其中一口棺材中!”李元芳不愿相信这是真的,虽说以前曾与齐东郡争斗过,可后来随着齐灵芷的加入和齐东郡的出家,已放下了对齐东郡所有的恨意,他若真的死了,齐灵芷怕是接受不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齐东郡吃了长生不老药后已返老还童,却没人知道他究竟会不会被杀死,是否成就了不死之身。
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李元芳走到其中一口棺材前,小心翼翼地推动棺材盖儿,一推之下,棺材盖居然动了。
“难道是空的?”李元芳有些诧异,他尽量将棺材盖向上抬起,使它不发出声音,很快,棺材盖被打开三分之一,可棺材里面仍旧是黑乎乎一片,根本看不清楚里面有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棺材里面一定有东西,因为他闻到了一种味道。这种味道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是什么味道。
李元芳从百宝囊中掏出一颗药丸放在手心,运起内力双手一撮,药丸碎成粉末均匀地涂在双手掌上,分开双手,掌心散发出蓝色的微弱光芒。借着光芒,他终于看清了棺材里面的情况。
尸体穿的不是常用的寿衣,而是普通青色袍子,他眼睛紧闭着,脸呈铁青色,嘴唇和眼睑都是青色的。伸手探了探鼻息,发现其无任何气息,又放在脖子处试试脉搏,却感觉那人的皮肤冰凉,完全没有搏动,看样子应是死亡已久,从症状上看应是中毒而亡。
李元芳看清尸体的相貌后,暗中松了一口气,齐东郡他是见过的,与眼下的这具尸体完全不同。打开另一口棺材,发现里面的情况和这口棺材一模一样,人也不是齐东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张大户家防卫这么严密就是为了守卫这些尸体?”李元芳百思不得其解,将棺材恢复原样后,又仔细地查看了整个房间,除了一张床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并未再发现有关齐东郡的任何线索。
定了定神,趁着巡逻队刚过去的空当儿,李元芳闪身出了房间,用匕首将房门插上,又闪身来到了相邻的一个房间门口,打开房门,闪了进去。
令李元芳惊讶的是,房间中也放置着两口同样的棺材,打开其中一口棺材,里面躺着的尸体和之前的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脸色铁青,显然是中毒而亡。
李元芳接连探查了十几个房间,所有的房间都是一样的布置,棺材中装裹着同样的被毒死的人。而除了齐东郡留有记号的房间之外,其他的房间中都没有床的出现,这说明那间房定是齐东郡住过的,而且人也是刚刚离开不太久,床还没来得及撤掉。
张府的后院面积很大,有着数不清的房间。就在李元芳打算离开张家大院时,发现在众多的相同房间中,有几间巨大房间与众不同。
“再看看!”李元芳带着期望进入其中一个较大的房间,果然发现了房间的不同之处。房间比一般的房间要大上很多倍,半地下的结构。刚一进入房间,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甚至比外面的温度还要低上很多,要知道,现在已经进入冬季,房间中的温度要是比外面低,就有些说不过去。
当李元芳的手摸到墙壁时,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房间中的温度要比外面低,因为砌墙所用的石头竟然是用千年寒玉制成,每块寒玉不停地散发着寒气,令整个房间奇冷无比。
借着手心上微蓝色的光芒,发现房间中挂着许多白条,白条是指仅仅去除内脏、头脚等部位后没有经过其他任何加工的猪肉。一般都会沿着背部的龙骨劈半处理,被称为“白条”。
“有古怪!”李元芳对于张大户家的古怪有些习以为常,摇了摇头。要知道,这种千年寒玉只有在至阴至寒的地方才会有,采集这种寒玉的人多半会因为寒邪侵体而死,这种寒玉的价值是用人命换来的,要是没有一个极具**的价钱,没人会为之付出性命去采集。
看这间房子除了房顶外,通体都是用寒玉制成,可想而知张家投入的财力物力有多大。却只用于挂着这些没有多大价值的半片白条,不可谓不怪异。
“一个房间内储存的白条,至少够五百人食用一个月的时间,这张家究竟搞的是什么鬼。”李元芳当年在军营做过伙夫,知道兵士整天训练,饭量本来就比常人大,却也不可能储存这么多猪肉。
李元芳又查探了几个大房间,除了储存白条之外,并未发现其他异常。来到张又学所住的房间外,发现几名高手一直在房间周围守着,若想悄无声息地进入房间是绝不可能的。他知道今天晚上除了这些不可能再有更多的收获,心中暗叹一声,纵起身形化作一条幽灵,消失在黑暗中。
大宅院的大门处,已经谈得口干舌燥的张又学仍旧耐着性子说着好话,毕竟眼前的这两人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虽说一肚子的怒火,却不敢表露出来。
突然一声野猫的叫声传来,齐灵芷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对张又学说道:“张管家,我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明天就将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送到县衙。”
张又学正愁着怎么办,却听见齐灵芷突然松口儿,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得脸上的褶子增加了一倍,连忙点头说道:“齐大小姐放心,明天我一定命人带着东西送到衙门,若没有实现诺言,您明天再来找我。”
齐灵芷冷哼了一声,拉着袁客师的手一个闪身消失在黑暗。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张又学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喃喃地说道:“等我大事一成,定要你二人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表情和气势看得一旁的护卫们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一群饭桶,都给我打足了精神,若再有闪失,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张又学说罢便甩了甩袖子,背着手转身进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