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唐清儿气得将头撇向另一边，这罗言狗贼竟然让她大庭广众之下丢人，气死人了。
罗言懒得理她，反正现在她和自己不是一条心的，等之后PUA过一次再说。
再次转头看向一旁拘谨了许多的李香君，罗言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李姑娘不可片面地听那些穷酸文人的一面之词，想要了解一个人，一个事物，就要去问问当地百姓。”
“如果我罗言真要是什么十恶不赦之人，现在的应天百姓，还能有活路？他们会对我感恩戴德吗？巴不得我早点死了吧，可你现在上街去问问，哪个百姓不说我大夏治理得比大明好的？”
这一段话，罗言依旧说得很大声。不少人都听到了，但是已经没人敢反驳了。
看见全场都安静了，罗言大手一挥，“小二！茶还没好吗！顺带取纸张和笔墨来！”
这一声吼，吓得一楼的小二和老鸨一个激灵，立即拿过一楼绘画用笔墨纸砚，却被一只玉手拦住。
不多时，小二端着茶碗上来了，而小二的身后赫然跟着两名身姿婀娜的女子。
罗言定睛看去，竟有一名颜值不输李香君，甚至隐隐有超过的趋势，另一名也没差到哪里。
见她们手中拿着笔墨纸砚，罗言嘴角不由微微上扬，这么懂事？居然派美女将笔墨带上来，不由好奇一问，“不知姑娘姓名？”
那女子躬身行礼道：“民女卞赛，这位是我妹妹卞敏。刚才夏王一句拿笔墨来，便差点使得我这百年的砚台要被老妈妈拿去，我听闻夏王是一个节制的人，夏军更是不拿百姓一针一线，所以我亲自将砚台拿上来，夏王应该不会将其抄没吧？”
哦豁，这文人说话就是阴阳怪气，罗言一时间竟然听不懂这卞赛是在捧自己还是贬自己。
“放心，不会拿你东西的，只是借用。”罗言指了指木桌，示意她们将东西放在木桌上。
两姐妹对视了一眼，卞赛开口询问道：“不知夏王可是要作画还是写字，不若让我们姐妹代替。”
不就是一个砚台嘛，能有多值钱，还百年砚台，多宝贵似的，那么怕自己拿了？
“随你。”罗言有些不满的说道。
得到这个回答，那两姐妹似乎松了一口气似的，终于是露出了笑容。
“听好了。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卞赛姐妹闻言立即动起了笔，在纸上写出罗言所说的话。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一直抄录到这里，卞赛不由瞪大了眼睛，传言这夏贼进入应天府的第二天就将一众官员抄斩，本以为会是文人口中的匪徒贼首，没想到竟然还能有如此才华，这么不成是一首情诗？
直到最后一句，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花费约莫一炷香时间，终于是写好了。
由于是毛笔字，写了许久的卞赛和卞敏有些手酸，整整写了两大张纸。
写完词的罗言，看向卞赛和李香君问道：“不知你们可会听歌伴奏？”
卞赛摇了摇头，一旁的李香君则是站起来说道：“若是夏王所唱之歌高雅，民女愿意试试。”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李姑娘抚琴了。”罗言淡淡地说着，伸手示意李香君去抚琴。
后者自然不敢恭维，坐在古琴旁。
第一遍没有伴奏，罗言直接清唱。多唱的自然就是刚刚写出来的词，这是后世经典神曲《青花瓷》。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
先前写出来还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夏王罗言还是有点文采的，现在唱出来之后，发现这简直是为神曲啊。
这首曲子放在天天唱古曲的明代简直就是降维打击。特别是唱到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的时候，全场都几乎要炸了，对于百姓而言，只是觉得好听，但是这些文人见识却是更深层次的。
一首曲子，让原本神情冷漠的唐清儿换上一张带着几分敬佩的脸。卞赛与卞敏姐妹对视一眼，也是对罗言的看法有了极大的改观，一旁懂曲的李香君所受到的震撼却是要比她们都深，她非常清楚这首曲子绝对足以流芳百世。
李香君的神情变得激动，自己若能为这首曲子谱曲，一定能够名留百世，自己一个贱籍，本不可能有机会留名后世，一介歌伎最好的下场不过是在历史的尘埃中销声匿迹，但若是自己参与这首曲子的伴奏那就不一定了。
想到这里，李香君看向罗言的目光变得有些灼热，当即在内心再一次细细品味那些歌声歌词，手中开始拨弄琴弦。
约莫调试了十五分钟，也就是一炷香时间后，终于是找到那个音符的调动节奏，李香君满脸期待的看向罗言，“不知夏王愿不愿意再唱一遍？”
“好啊。”罗言自然是欣然答应。
不多时，一阵优美的琴音响起，正是《青花瓷》的歌曲前奏，在恰到好处的地方，罗言也开口唱出了第一句歌词。
虽然还远远达不到后世杰哥那首完美《青花瓷》，但是在这个时代依然是降维打击的存在。
一首青花瓷唱完，旧院下方不知什么时候聚集了上千名驻足观看的百姓，以前那些歌妓，文人所说的，所唱的太过于文绉绉，他们听不懂。
虽然现在夏王这首歌依然听不懂，但是奈何好听啊，百姓才不管歌词，他们觉得这旋律妙极了就停下来听听，从楼上看去，竟然是夏王，全场更是欢呼呐喊。
就在这时，罗言向李香君伸出手，后者一脸羞红地将玉手搭在罗言手上，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只见罗言拉起李香君后朝着楼下百姓微微一鞠躬，李香君不明所以跟着，心道这是什么奇怪的礼节吧。
做完这些，罗言一脸惬意地坐回了原位，此时场上四女看向罗言的目光已经不是看一个贼子的眼神了，而是变得复杂精彩。
“李姑娘所谱的曲，很不错，很合我心意。因此我想为李姑娘赎身，并且以每个月一万两的工资聘请李姑娘作为我大夏的乐师，不知李姑娘意下如何啊？”罗言一脸平淡的问道。
这年头，一万两银子几乎超过大多数官员的月收入了，而看着罗言那一脸不像开玩笑的表情，李香君还是忍不住问道：“夏王莫要与民女一介贱籍开这种玩笑。”
“我是认真的。”罗言眼眸盯着李香君，看着她犹豫的神情，罗言咧嘴一笑，“姑娘可是怕我反贼的身份，迟早有一天会被大明的王师清算？”
见李香君不说话，罗言又继续说道：“且不说大明朝廷现在国库空虚，连军队的军饷都支付不起了，就现如今大明的官员，他们可以污蔑并屠杀为国而战的戚家军，可以对辽东战事漠不关心，西南有张献忠反叛，河南有李自成反叛，大明如今自顾不暇，灭亡只在朝夕。”
“而我如今在徐州尚有十万大军，另有五万屯兵凤阳与凤阳二十万地方武装对持，凤阳现在一切供应已然切断，败亡亦不过朝夕，届时我在此江南筑高墙，广积粮，谁又能说我不能一举北伐收复中原呢？”
“现如今，李自成，张献忠这些人都不能成为一个明君，手底下的人时常无故屠戮百姓，满清更是在辽东屠杀汉人过万，这三个政权无论是哪一个获得天下，对天下人来说都是灾难。”
听完了罗言的发言，众人又回想起这几天夏军所占领的应天，夏军的确对百姓秋毫无犯，只不过这屠戮官员和士绅豪强是不是太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