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五万两白银?老刘你疯啦,你全部家当也就这些吧。”
毛骧惊讶于刘员外的大手笔,但刘员外却依旧是那副惋惜模样。
“唉,毛大人你不知道,我要不是等着徐州那边的消息,搞的手里的钱都压在了货物上,也不至于只能拿出这些。”
“可这就不少了,一旦这钱赚不回来,你岂不是全家得喝西北风去。”
“不会的,不会的,徐州成果就摆在那里,怎么会骗我们呢。”
“就算他朱同知不骗你们,可五万两也不是个小数目,一次都投进去,你那些商铺怎么办,家里吃喝仆人护院的月钱怎么结算,难道这些你都不考虑了吗?”
“这些都是小钱,我那些货物卖出去了,自然就能周转过来。”
毛骧脸上已经有了焦急之色:“你我虽然这些年少有来往,但感情依旧,我实在是不忍看你被人欺骗。”
看到毛骧如此真诚、甚至比他自己还着急,刘员外的心里感动,表情却有些无奈。
“毛大人可能不了解其中内情,我这才五万两,与城中那些豪商相比简直如九牛一毛,豪商们还有投几十万、上百万两银子的呢,他们都不怕我怕什么。”
“何况,我这五万两的小钱,还不知道朱大人看不看得上呢。”
说着刘员外面露向往:“真希望能在朱大人的手下入上一股,哪怕喝点汤也能发大财喽!”
随着刘员外说出更多的内幕,毛骧的心脏也跟着越跳越快,跳得他不得不深吸了几口气,才渐渐平复下激动的心情。
城中豪绅还有几十万、上百万两的投入,如此来说,岂不是朱迪已经筹措到了不少的银子。
而且这些时日还有那些新建立的产业、以及往来商队的贸易收入。
此时朱迪手中的现银,怕不是快要赶上大明的国库了!
“刘员外,你刚说那些大豪绅投的钱,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都是我那个在府衙中的人,打探出来的,他不可能骗我。”
说着刘员外再次压低声音:“那些豪绅与我等都是常年居于这福州城中,多少也有些情义,有些人还是会与我交底的。”
“在他们那里,我也验证了这一点。”
说着向府衙放行指了指;“大人可知道,那位住在城中东市的钱老爷?”
毛骧进城后也在城里转了一圈,倒是也有注意到东市那边有个大宅子。
“可是那间东市不远的宅子?”
刘员外点了点头:“我与他有些交情,虽然不知道他投钱的具体数字,但两百万肯定是有的。”
毛骧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被这个数字惊到。
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此刻他已经不再想着如何劝诫刘员外,而是在想朱迪手里的那些钱,他到底要干什么?
刘员外看到毛骧被他的话震惊,呵呵笑了起来:“大人听了这些,可是不再担心了?”
“是啊,的确不用再担心了。”
毛骧的确不再担心刘员外被骗了,相比之下,他更担心朱迪。
这么多钱如果全部都到朱迪手中,一个处理不好说不定就会动摇大明的根基。而且朱迪可不是一般人,掌握了这么多的钱财,随便冒出个什么鬼点子,都能影响无数百姓。
如果任由其随意操作,真不知会酿成什么后果,必须要赶紧把这件事汇报给皇上!
毛骧一刻都不想多耽搁,立刻起身与刘员外告别。
“刘员外,此间还有些公务,今日恐怕无法与你把酒言欢了。”
刘员外一愣,刚刚还聊的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难道他说错了什么话?还是没有听劝,让毛大人不高兴了。
“大人还没用过饭,怎么能这么就走了,就算有公务要处理也得吃饭啊。”
“我已经让下人去准备了,马上就好,大人还是稍待片刻,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才好。”
毛骧心中着急,哪里还会等着吃饭,再次拒绝后便带着手下们离开了刘府。
来到门外,原本去城中踩点的杨千户已经回来,正在刘府不远的一处茶摊上喝茶,看到毛骧出来,立刻迎了上来。
“大人,找到了几个合适的地方,你要不要去看看。”
毛骧摇了摇头,翻身上马;“不看了,你定吧。另外你带着的那些人就留在福州,继续观察这边的情况。”
说完指出一名跟随毛骧留在刘员外家的锦衣卫道:“你将刚刚刘员外的那些话,一字不漏的说给杨千户。”
而后又转向杨千户;“他所说的,作为重点调查,另外仔细订好朱迪手上那些银子的用途和去处,千万不可马虎。”
“我要立刻返回京城,将这边的情况汇报给陛下。”
一说到返京,毛骧就感觉双腿内侧火辣辣的疼。他才到福州,这就又要赶十余天的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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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一切,毛骧带着几名手下,飞也似的奔出了福州城,往京城方向赶去。依旧是日夜兼程,可这次毛骧等人到达驿站后立刻换马,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快速奔回京城。
看到京城高大的正阳门时,毛骧的眼泪都快下来了。来回跑了二十天,他腰部以下都快没知觉了。
其他的几名锦衣卫也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终于可以休息了。
此时朱元璋的书房中,朱元璋正在和马皇后讨论朱迪的事情。毕竟将朱迪调去福州这事,最开始是由马皇后提出来的。
如今两人都十分好奇,朱迪在那边做的这么样了。
马皇后听到朱迪到了福州,率先开了间青楼,虽然意外但也没有太过惊讶。
“朱迪的思路天马行空,虽然青楼名声不好,但赚钱想来不成问题。”
“是啊,短短一个月,就赚了二十万两银子,咱家都觉得这数是不是搞错了。”
“二十万两,可那真是不容易。”
“之后可还有什么消息传来?”
朱元璋刚要说没有,门外的太监就进来禀报:“陛下,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在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