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朝做将军

第六百八十章 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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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脸上笑着,眼中神色却是认真得厉害,王世川看着李亨,终于叹了一声,笑着道:“你就不能装个傻,非要问清楚这些事做什么,世间万物的发展皆有其规律,有聚便有散,有荣便有衰,谁也躲不过去!”

李亨一听这话,立即明白了王世川的意思,“所以,大唐也会衰败的一日,是不是?”

“你好好养病,做个好皇帝,好好教导李倓,将大唐盛世再延续几百年不就成了?”王世川没有正面回答李亨的话,李亨见他如此,知道再多也问不出来什么。

也是,知道了未来的走向又能如何呢?

就像世川说的,万事万物都有其规律,总有一日会烟消云散,秦始皇统一六国,也想着要千秋万代,可不过二世而亡。

做好当下的事,待来日见到列祖列宗,也不会羞愧就是了。

“刚还听你说,你和玉奴的婚事,就这几日了?”李亨转了话题,问道。

说到这个,王世川眼中放出神采,咧开嘴笑着道:“是,就在三日后,你得好好养病,我和玉奴,都得敬你一杯!”

李亨摇了摇头,“我怕是去不了,但你放心,礼肯定给你送到。”

李亨说完这话,整个人看上去疲累至极,王世川有些难受,可他身体不好,却也无法强求,只能笑着应下。

“你睡会吧,我也要出宫去了,叛乱平息,还有善后要处理,待我理好写个折子给你过目。”

李亨点了点头,“我信你!”说完,终于支撑不住,眼睛阖上沉沉睡去。

王世川坐在床边,看着李亨凹陷下去的脸颊,想着不过病了数日,怎么人就成这样子了呢?

他忍不住伸手握住李亨的手掌,轻轻将衣袖挽上去,捏了捏他的手腕和胳膊,越看,眼中的沉痛之色越深。

病来如山倒,大唐这座山,难道就这么倒了吗?

王世川替李亨掖了掖被角,起身走出了殿外。

殿外暮色深沉,陈玄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身盔甲站在门口亲自守着,见了王世川行了个礼,道了声“将军”。

“辛苦了!”王世川点了点头,遂即负手抬头朝夜空看去。

今夜没有云,天上月亮和星子闪耀,陈玄礼随着王世川的目光也抬头看去,二人就静静站在殿外看着夜空,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紫宸殿的大臣,让他们回去吧,陛下没事了!”一盏茶之后,王世川朝陈玄礼吩咐了一声,径自离宫而去。

接下来的三日,王世川像是长在了兵部,范阳收回来之后,拟定了几个人选,来接任范阳节度使,又重新将平卢降级,仅设置军使,提名让吴平来担任。

范阳收复之后,河北剩余势力也便没了倚仗,败的败,降的降,再也成不了气候。

王世川命封常清前去收尾,将颜真卿调了回来,至于安排什么官职,这得皇帝做主。

剑南道那里,有王难得他们相助,李璘传回来的信中俱是捷报,说不出三个月,定然能将南诏叛乱平了。

吐蕃和大食本想着趁大唐叛乱再起波澜,可是哥舒翰再度回了陇右,郭虚己也守在了安西北庭,他们只能停下侵袭的脚步。

可是,战事平息后,朝廷却又面临了新的问题,因战事导致的难民需要回乡,破损的房子需要重建,荒芜的土地也需要重新开垦,流离失所已是让他们一贫如洗,又如何有钱建房开地。

没钱,朝廷得管,可是,朝廷也没钱,连年的战事,已是将国库耗尽。

户部尚书安思顺愁眉苦脸奉上了账册,李岘和张垍两个宰相也已是动员五品以上官员捐钱捐粮,便是如此,也远远不够。

“这样不行啊,若是惹了民怨,怕是。。。”

怕是会有新的暴动!

王世川捏了捏眉心,突然问道:“洛阳皇宫运到范阳的那些钱呢?”

安禄山占领洛阳之后,将洛阳宫中金银全部运去了范阳,此时范阳收回,那些金银应当还在。

李光弼忙道:“在幽州,本想着过几日就运回来,还未来得及禀报!”

王世川立即道:“那便先支用这些,让幽州太守点清了,赶紧报来。”

“恐怕也还是不够。。。”安思顺想了片刻道:“河北、河南道这么多人,还有京城周围城镇,这马上要过年了,天也冷,至少得开了春才能动工,这些日子花得钱,也不少。”

“先把百姓安抚好了,过完年之后的,再想办法。”王世川一个头两个大,可也只能先如此安排,再想别的法子了。

走出兵部衙门的时候,天上突然下起了雪。

雪粒子如同细盐一般洒落,地上、屋檐上已是聚起了薄薄的一层,屋中燃着炭火,外头却是冷得厉害,王世川哈了一口气,忧思更甚,转头吩咐道:“尽快安排下去,该搭棚子的搭棚子,施粥的施粥,还有药材、取暖的木材,天冷容易生病,人多了怕有疫症,都好好备着,还有,让慈幼局多备着些,若是有孤儿寡老,定要接去照顾着。”

王世川想了想,确定没有遗漏,才转身出了大门,牵过马朝自己府邸而去。

将军府已是一片喜气洋洋,门前挂着大红灯笼,灯笼上硕大的“喜”字,石狮子上也绑上了红绸带。

院中,仆从忙忙碌碌,明日就是婚礼,郎君如此看重这位玉娘子,可千万不能出了纰漏。

青庐已是搭建好,王世川进去查看了一番,地上红色的毡毯,红烛喜被一应俱全。

“郎君放心,不会差了什么。”阚玄喜正拿着鸳鸯合卺走进来,见到王世川在青庐中,笑着说了一声。

“你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王世川笑着牵了阚玄喜的手,“这几日,辛苦你了。”

阚玄喜抿唇笑了笑,“奴不辛苦,只要郎君有了新人,别忘了旧人!”说完,阚玄喜却是觉得哪里不对,“哎呀”一声,轻拍了自己的嘴,纠正道:“要说,奴和红叶才是新人,玉娘子才是旧人,原来郎君,才是个念旧的人呢!”

这话听着调侃意味多,王世川却是听出了几分埋怨,笑着捏了捏阚玄喜的手掌,“是我冷落了你,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