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宴会有几个焦点,梁程茹的美丽绝对算得上其中一个,她挎着我步入宴会,立刻吸引了无数的目光。有人说东西审美不同,但有些美丽是世界共通的。
老贝找了个机会,凑到我身边一脸同情的说道:“蒋,我的朋友,被梁盯上,你自求多福吧。”
这场宴会来了不少名流,香车美女不断,大家谈论交往着,我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荧幕上的居多,据说还有一些脸生是议员和富商。
老贝消失了一段时间后,又出现在我和梁程茹身旁,此刻我们正与一个认识梁程茹的船运公司总裁在交谈着。他很狐疑的看着我,并开始吐沫星子横飞的夸夸而谈,说希望能与泰坦船务和梁程茹的家族深度合作。
“梁小姐,我能否邀请您单独谈一谈呢?”那个老外说着。
梁程茹报以微笑:“都怪我,忘记介绍了,这位是里克华顿运输公司的总裁约翰夫,这位是林氏船务公司的法务,海螺号随船律师蒋平鸥先生。”
“哦,原来我们也在同一个行业。”约翰夫一改刚才略显鄙夷的目光,尤其是听到海螺号时眼前不由得一亮:“我和Able先生也曾经共事过。”
正好老贝过来,他好像没看见约翰夫一样,对我说:“安排好了,蒋,跟我来一下。”
约翰夫有点尴尬,打起了招呼:“Able先生?”
老贝当场就换了脸,如沐春风的做出握手、扶臂和拥抱,说着:“好久没见啊,你还好吗?”
约翰夫喜气洋洋,而我们也找了个托词离开了。刚走老贝就疑惑的问道:“那人是谁?”
“里克华顿的代表。”梁程茹解释道:“很边缘的人物,还以为我是梁家的核心,根本不知道我是被赶出来的,就这消息网还想跟咱们玩,真是……”
老贝点点头:“原来是查理家族的白手套。”
我终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查理家族,这是采水六宗之一,与马士基家族一样,是欧洲老牌海盗团的后裔。但不同的是,马士基家族洗白上岸,已经做了就是九十多年的正当生意了,但查理家族却一直干着不黑不白的买卖。
这几年海洋公约执行力度增强,各国巡航能力也逐步提高,查理家族江河日下就有些着急了,好在他们拥有强大的资金支持,开始在各地设立白手套,帮助家族开拓生钱的渠道和相应人脉。
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时,老贝停了脚步,对梁程茹问道:“你也要去?”
“当然,凑凑热闹不可以吗?”梁程茹反问道。
老贝撇撇嘴:“虽然这是蒋私人的事情,但他是海螺号的人,你是夸父号的大副,你们同时出现会释放出一个我们正在联手的信号。”
“或许这没什么不好啊。”梁程茹无所谓的说道。
老贝一愣,随后追问道:“是叶小青的意思吗?”
“算是吧。”
老贝不再阻拦,敲响了房门,对开的房门其中一扇从里面被别人打开。开门的是一个粗壮的汉子,他的手背在身后,不用说也知道那里藏着什么。几个各种款式或阴鹫刀条脸或下巴颏带个窝的大方脸,但一看都不是啥良善之辈,他们坐在沙发上,随着我们进来,同时狠辣的看向我们,发现是老贝后又很和善的点点头。
他们或许是保镖,因为往里走大佬们正在吞云吐雾谈笑风生,与那边相比,这里简直是静悄悄的。他们看起来都是拉丁裔的,大部分还是西班牙血统,反正不管什么血统,一口西语是没跑了。我有点听不太懂,但多少能明白些,以前在街头没少听人说。
在麦国,黑帮分子大多按照人种聚集,分别为相对本土的爱尔兰裔和非裔,还有外来的黑叔叔、亚裔、老墨和拉丁裔,这些人按照国家又分成若干帮派。
其中拉丁裔比较有意思的是,他们人种混杂,混血居多,可只要是来自拉丁美洲的都能玩到一起去,但又不形成大的帮派,都是三五人一小撮,最多也就是十几人聚一起。但他们同样可以像现在这样聚到一处,甚至以一个帮派的形式进行合作,一旦行动结束又各奔东西互不提统。这在其他人群中,是见不到的。这种松散与团结的矛盾状态,可能就是拉丁裔街头的日常吧。
不过说话办事总要有领头的,我面前领头的就是个大长脸,叫阿布鲁兹,那嗓音就像嗓子眼里住了六个小人一起抽烟似的,没个二三十年烟龄出不来那动静:“所以我们想知道,这样可以收获你私人的友谊吗?”
我有点犹豫了,我的友谊有啥值钱的,作为海螺号的随船律师我可能还算个东西,但人贵有自知之明,离开海螺号我屁也不是啊。我说道:“我无法替海螺号做决定。”
他们一愣皆大笑起来,随后说道:“一个女人,一个帮派,如果能换来海螺号的友谊,那就太值了。我们没有那么贪心,我们只想换取你的友谊。”
“我的友谊可能并不怎么值钱。”我尽量保持从容的笑答道。
“投资,总会升值的,海螺号的律师本来就很值钱。”阿布鲁兹说道。
我有点犹豫,他不会叫我做一些公器私用损害海螺号利益的事情吧,按道理老贝介绍的,他又在旁边肯定没啥问题,可那是按照常规道理的推断,海螺号上没个正常人,谁说得准呢。万一是他让我自己判断呢,万一是测试呢,万一是恶作剧呢,万一的万一呢。
我强调道:“我可以做到我能做的,即便你们没有帮我,作为老贝的朋友我也会尽力而为的。但我不会背叛海螺号,更不会犯罪。”
“那当然,那些事情我们有专业的人。”阿布鲁兹笑了,他递过来一根雪茄,嘴里说着:“我的朋友,尝一尝这个,都是美女大腿上卷起来的。”
我还真没抽过,不知道怎么整,好在梁程茹接了过来,替我剪头喷烤。这一番操作让这个本来就美丽的女人更加吸睛,这些大佬们开始打量起了梁程茹,这让我有些不高兴,我壮着胆子轻咳了一声,众人纷纷收回了目光,这让我成就感爆棚。
阿布鲁兹扔过来一沓照片说道:“这是你要找的人,王,是个漂亮的女人。她的男朋友却是个胆小的白杂种,我是说两年前的那个。”
照片有王静和别的男人的合影,也有一些看起来是近期偷拍的。她依然很漂亮,想到我们曾经的你侬我侬,我看着照片上她的变化,不由得有点揪心。心疼、肉也疼,身背后的梁程茹偷偷伸过来小手,在我腰上掐了一下。
我龇牙咧嘴的表情,让别人误解我对照片动了旧情,赢得了阿布鲁兹一声“情种”的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