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脱团行动了?”清晨起来,我端着咖啡,看着老贝放在桌子上的资料问道:“老大呢,他干嘛去了?”
老贝坐在酒店的沙发上,耸肩摊手:“我哪里知道,这也是他提前安排的。你这屋里一点女人的味道也没有,我还以为你把梁程茹带回来了呢。可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征服母狮子的男人,我佩服你。”
“拉倒吧,你又不是不在,我快被她整死了。”我一脸的无奈。
昨天晚上吃的不太舒服,喝的又有点多,我也以为将会有一场酒后美丽的邂逅,会有一个许久没有的事后清晨。不过我的邪恶都在脑子里跳舞,但人家梁程茹是在现实中就很疯。
那个在我身后帮我烤雪茄的贤惠女人不见了,戏弄完我之后,她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在麦国黄种人的地位更尴尬,仿佛我们不是有色人群,有色只是老黑,甚至有色这个词就很有色。
而老黑们特别爱拿这件事标榜,他们说什么都是对,只要不行就往种族歧视上靠,那绝对稳稳的赢了,以至于他们肆无忌惮起来。
比如对黄种人的歧视,往往白皮们还会顾及一些,除非是利益目的,很少会面对面公开表示。但那些移民后过的不怎么样的白皮垃圾以及老黑们,反而特别热衷于欺负亚裔,不过现在他们欺负错人了。
应该是个玩说唱的吧,他很失态的含沙射影着什么,还冲梁程茹做了个双手拉眼角的歧视动作。可能没多少人看到这个动作,但梁程茹看到就足够了,她没有当场斥责,依然在跟我一起笑着闹着,然后找机会凑近,摸了一个花瓶砸在了那货头上。
这么多人,也有安保,自然打不起来,除了我挡在梁程茹身前踢了那老黑两脚,他疼不疼我不知道,但他回我得那两拳还真疼。
短暂的混乱,加快了宴会的结束,梁程茹兴奋的像个孩子,拉着我的胳膊说:“我管他那个呢,火不火的先打了再说,反正又不是摆不平。”
我哭笑不得,这大小姐光管杀不管埋啊,瓶子砸头是挺猛,一打起来闪得比谁都快。不过心里却很舒服,保护她没有那么多想法,仿佛一切都是天经地义。
昨晚,她把我送下后就走了,还说她有事,一星期后再见。我在酒店门口与她笑着挥手告别,但心里却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老贝笑了:“行吧,反正这大小姐不好搞,家里破事儿也多。这是你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我还有几场拍卖会需要参加,只能靠你搞定了。这里是支票,这是信用卡,还有现金。记得哈,一定要确认收货验查无误后再付尾款,这里的人也很容易耍赖。”
老贝说完就闪了,我从楼上看去,他还开着那辆老款雪弗兰,仿佛昨晚那个奢靡的富豪不是他。我转身找了个舒服的方式,看起了清单。
那清单看着不多,但一拉开就是一长串。基本分为三大板块,首先是为林氏船务在麦国投资的公司单独开两个账户,然后去帮助竞选捐款,再见几个议员。
这些事儿我办了三天,天天西装革履的,适应那些我曾经接触不到的圈层。好在一切老贝都简单交代过,我萧规曹随,少说话顺理成章的推进事情就出不了什么差错。
再有就是采购物资,我在厨房给老王帮厨看过采购单,现在光食材我就觉得不太对,这需要的也太多了,这次难道像是打捞斯密达们的“超越号”一样,是一场多人作战的大行动?或许吧,张老师他们看来应该会全程参与,而这些不关我的事儿,我作为律师打好辅助才是正事。
好在都是老供应商了,我调出了往年成交价格之类的,也没有什么问题,对他们推销的新产品,我则是嘻嘻哈哈不拒绝也不同意,我觉得我越来越明白怎么做好一个混杂式的律师了。
“我们的缆绳会按时送到码头的。”负责人跟我握着手,我也礼貌的回应着。
作为长期大客户,我们购买产品数量多,看质量不计价钱,所以有后付款的权利。除了一部分预付款外,东西会在最后从码头集装箱里,让彼得和琼斯他们检查后,才会由老贝支付尾款。这让他们不敢糊弄,也让我成了一个人形查阅机,除了看合同的专业知识,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让别人来做,因为像我这种航海经验不丰富的,都能从采购的物资里得到大约的人数,船只数量,甚至大致目的地等信息。一旦全盘泄漏,还是于行动不利。
放下这些不提,我还买了辆车,驱车前往第三个目的,也是我的培训地密西西比州英格尔斯船厂。
麦国国内的航班很发达,公路修的也到处都是,所以飞机和汽车是主要交通工具,反倒是西部电影中经常修的火车,现在并不普及。
彼得,一郎和张老师等科研人员都是坐大巴走的,而我则是买了一辆车。买车当然让人兴奋,主要是老贝没给我留下交通工具,而我要去拜访各种人,在西海岸没有车那是无法出行的,往往同一个城市的两个区之间驾车需要一两个小时。至于打车租车和租车嘛,费用都不便宜,不如买一辆划算。
我购入了一辆全新的凯迪拉克,这车稳重大气也是官方迎宾品牌,价格不是超豪的那种,也属于一线品牌,适合于我商务的身份,也更容易与会客对象拉近关系增加话题。
既然有车了,驾车前往英格尔斯造船厂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我买了张地图就开始了我的自驾之旅。
西海岸的天不算太冷,一年四季阳光都会洒在这片大地上,晒的人暖洋洋的,越往东边开,仿佛天就阴沉了下来,空气也冷了不少。
路边一个竖着大拇指的亚裔老头吸引了我的目光,他穿的有些单薄,看起来年纪不小了。我停下车后仔细观察,发现老人应该是个国人,长得很儒雅,谈吐一听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他的脸上有一些伤痕,据他说遭到了殴打和抢劫,而且记不清家住在哪儿了,西海岸的治安依旧令人堪忧。
身在异乡为异客,我们本就是同根同宗,无论他现在是否入籍。其实我以前也挺狭隘的,甚至有点愤青,但自从认识林驷后,他的那些话让我改变了想法,对华人和华夏的本质愈发理解,心胸打开了不少。
人都有老的时候,阿尔茨海默氏症是常得的疾病,据说年轻的时候越聪明,老了反而越容易得,在国内大家不太喜欢这个拗口的名字,我们习惯称它为老年痴呆,总之是一种不可避免的退化疾病。我用国语问话,老人眼前一亮,循循善诱下,他说出了一串电话号码。
我找了个公用电话,投币后却并没有打通,老人却很确定,他没有钱包和身份证件,我反复确认他不是非法移民后,把他送去了警察局。老人穿得很单薄,我就把外套脱下来给了他,想着是回头从行李里再拿两件,反正开车也不冷。
一折腾,就到了下午了,兜兜转的没跑多少路,反正我也不赶时间,于是我决定找个加油站,吃点东西加点油再上路,晚上就住宿在圣安东尼奥了。以前在麦国待了这么久,哪儿哪儿还没去过呢。
不过有点尴尬的是,大衣给了老人后的我,穿着一身格子线衣,装扮竟然和加油站餐厅的服务员穿着一模一样。不光我笑了,俩服务员也笑了。一会儿我得赶紧从后备箱拿个新外套出来穿,没想到打扮半天,弄了一身工装。
我笑着点上了餐,并先出门去拿衣服,刚出门走了两步,就被从侧面撞过来的一个女人一把拉住,然后扶住头拉到了墙边,让我压住了她。她拽着我的头发,那柔软的唇吻了上来。
我们就像是一个餐厅的服务员,把自己的女朋友压在墙上正在激吻,在西海岸这样的热情奔放并没有什么。然而刚才我还在脸上未退的笑容却凝滞了,不光是这突如其来的吻,还有我吻的人,怎么是她?而她也是如此,身子一僵想要推开却又搂的更紧了,甚至投入的从假吻变成了真吻。
而此刻几个凶神恶煞的白皮正在四下寻找着什么,安排着让人去后面的洗手间找找,而我伸手扶住了她的脸颊,把她彻底藏在了我的臂膀中。
上帝,终是很调皮的动了手,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再次摆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