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踏過國境線那時起,他的心頭便充滿著陣陣陰冷,
眼前雖有山穀,河流,荒草與野花,卻極少見到天上的飛鳥,地上的野獸,
空曠的山穀,不時回響起陣陣不可名狀的聲響,與世上所有能聽得見的聲響迥然不同,
天空中雲彩的顏色忽而變幻,變幻得異常詭譎,你無法用三元色的概念加以形容。
萬裏無雲突然陰雲密布,暴雨傾盆,
六月飛雪,或是風狂雨猛,眨眼間變得晴空萬裏!
這,他媽媽的是鬼都,鬼市,鬼城,鬼村!
他隻有踏著前人的足跡向前進,可是哪裏是前人的足跡?那大者如磨盤,小者針插不進,形形色色,無法用常人的理念來說明。
孤獨寂寞他不怕,豺狼虎豹他不怕,鬼魅?魎他也不怕,
讓他可怕的是,此地沒有人煙!
他仿佛覺得已進入了撒哈拉,
但這裏不僅有沙海,還有枯朽的樹木,和光禿禿的岩石。
想找人問路,可是碰不到人,
漫漫長路,想坐車嗎?汽車沒有,馬車也沒有。
他隻能硬著頭皮向前走,真不知道,那狗日的餘希海是怎麽來到這死亡之穀送上性命的。
酋長說,這三不管的麵積是一點二萬平方公裏,這也不是一塊方寸之地,是足以望山跑死馬的漫漫荒漠。
第一個晚上,他隻能以孤獨者的狀態入睡休息,
他靠在一塊巨石上,不敢真的入睡,耳畔聽得四周的詭異聲響,眼睛一睜開,黑夜中鬼影暗動,終於,他發現了這死亡之穀中的一類生物,是蜥蜴,一種非常小的品種,在爬上他的腳背。
他更不敢睡下了,蜥蜴的毒性他是知道的,有的品種比眼鏡蛇還毒。
這樣的日子,兩天之後結束了,第三日中午,在他眼前出現了連綿的高山,
山上山穀那參天樹木讓他眼前一亮,那種極其渴望的綠色,帶著生命的信息,他大步朝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