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白大褂不再试图寻找传入者,陈如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但仍然用力地抓着顶部的管道,从吊顶的缝隙观察下面的实验室。
要是白大褂再找下去,陈如夜有很大概率会被发现,那就危险了,虽然有交易在,但他不是一个喜欢把命交给别人的人。
青铜鼎旁边的一根拉杆被白大褂拉了下来,呲的一声,炉子里的空气被放出去,连带着将那些蕴含绝望的蒸汽也一起冲了出去。
白大褂没有。急着打开青铜鼎,而是先走到那个沸腾的灰白色溶液面前,吹灭了加热的酒精灯。
“这可是我收集了那么久才弄到的,还得多亏暗影世界那帮家伙,要不是他们放了一只完整的诡出来,把这座城市推入绝望的深渊,我估计还要收集好久。”那个白大褂自言自语道。
“进来吧。”
白大褂大吼一声,实验室的门被狠狠地撞开了,一个身高将近两米的健壮大汉走了进来。
当大汉走到陈如夜附近的时候,陈如夜才看见这个大汉没有头。
“这座城市我才是老大,基金会和暗影世界算什么东西,也敢跑来插手怪谈协会的布局。”
白大褂一边说一边打开了青铜鼎,拿出了一个人头,那个小丑的人头。
“一个躲在阴暗角落的老鼠,有本事堂堂正正地打一架啊,搞偷袭算什么本事?”小丑还在嘴硬,但已经变得有气无力。
“你还挺顽强的呀,居然在绝望中坚持那么久。我明明跟基金会那边打过招呼,这里的问题我会解决的,你们还跑来横加干涉,那怪不得我了。”
说着那个白大褂露出瘆人的笑容,又继续说道:“把你作为我最新制造诡异的头部,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主意,那你这家伙的意志出人意料的顽强,看来还得等等。”
接着白大褂把小丑的头放到大汉脖子上比了比,然后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个小丑的脖子有点小,得把诡傀的脖子削小一点。”
白大褂把小丑的头颅又塞回了青铜鼎,点燃了酒精灯,然后往实验室外走去。
那个家伙在干什么?他不会在试图拼接一只鬼吧?陈如夜被白大褂的举动吓到了,他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疯狂。
说着白大褂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猩红色的蜡烛,打了个响指,火苗从上面冒了出来。
他转身步入了黑暗之中,但黑暗却似乎被这微弱的烛光排开了,整个实验室都被照亮了,那个白大褂迈步往楼梯走去。
见到白大褂真的走了,陈如夜拉开一块吊顶,跳了下去。
在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各种掉落在地上的瓶瓶罐罐后,陈如夜又一次来到了青铜鼎前,他要带走这个小丑的头,如果带不走就毁掉,不能让那个白大褂的诡傀完整。
在按照之前白大褂的做法换气熄灭酒精灯之后,陈如夜伸出手向鼎里摸去。
一个锋利的东西咬住了他,他差点叫出声来,抽出手来一看,一个人头正死死地咬着他的手。
“快撒口,没时间了。”陈如夜有些恼火,这个小丑,痛击友军倒是有一手。
小丑的头看到是陈如夜,倒也十分痛快地撒了口,兴奋地开口问道:“你怎么进来的,其他人有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现在就我一个人。我本来是跟欣如英一起进来的,但是莫名其妙走散了。”小丑脸上原本激动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沮丧。
“只有你一个新人?看来没希望了,估计我们两个都得陷在这里,这里面的诡很恐怖,那个白大褂拥有拼接诡的能力。”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先走。”陈如夜一边说,一边拉开腰包的拉链,把小丑的头装到里面。
在路过那瓶装满绝望的灰黑色**的时候,陈如夜犹豫了一下,然后把装着**的玻璃瓶塞住。
陈如夜是个不肯吃亏的主,来都来了,就总要拿点什么来补偿自己之前遭遇的伤害。
接着他伸手蘸了沾地面上的血,大概地围绕着玻璃瓶一周画了一个圈,同时在心里默念道:
“没有过去的未亡之人,
永眠之地的诡异主宰,
一切恐惧的堕落根源,
卑微的信徒虔诚地向您献祭,
愿您的荣光永远笼罩这个世界。”
陈如梦耳边响起自己刚刚默念的话语,他及时给予了同意的回答。
蓦然间,被陈如夜圈住的那瓶灰黑色**连同什么都试管仪器开始出现了变化,飞快褪色,变得苍白,然后消失不见。
陈如夜又看向那个青铜鼎,说实话,他对这玩意很感兴趣,但这玩意有点大,超过了他现在能献祭的大小。
算了,这玩意就给那个该死的白大褂装骨灰吧,陈如夜愤愤地想着。
很快,陈如夜又回到了楼梯里,不过他没忘记拿了他的骨剑,在确定没有陷阱之后,骨剑自然就物归原主。
“嘿,小丑,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陈如夜小声的问着自己的背包。
“关闭这里的死地,或者拿到那个白大褂手中的那根红蜡烛,否则靠我们自身是走不出去的。”小丑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你当初是怎么进来的?”
“被那帮小鬼拖进来的,那时候我受伤了,主动要求断后,在我被袭击得快要厉鬼复苏的时候,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走了,伸出她那苍白的手,拍了一下我,我就不省人事了。”
陈如夜瞳孔一缩。他知道这个小丑所说的那个红衣女人就是那个鬼新娘。
『难道这个鬼新娘除了负责看守被关在这里的鬼之外,还会出外勤任务?』陈如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他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还剩一个小时。拼了,继续往诡异深处去,现在只能相信黄铜书那家伙了,希望他够强能够抵挡那个白大褂。
陈如夜向着墙壁走去,用诡血再一次开始腐蚀。
这次墙壁变得更加诡异了,仿佛不是由钢筋混凝土搭建的,而是由血肉铸造的,一块块发臭的黑色肉块从被腐蚀的洞中掉出来,甚至还有一些残缺的骨头。
吧嗒吧嗒,血肉堆成了墙壁倒塌了,一个楼梯间露了出来。
这个楼梯间没有循环往复的楼梯,只有一段向上的楼梯,楼梯尽头有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