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的士兵,並非強製要求世襲罔替。
那些能夠在軍中博得一些名聲的人,才有資格將自己的兒子留在軍中。
王五手中的扳指,就是名聲的代表。
“你父親?”
許子義麵露疑惑。
王五冷哼道:“我父親便是當年宣府一戰中存活下來的人,這就是那一戰的榮譽!”
“若不是我沒有考上,現在,我怎麽說也是軍中的一名把總!”
“那會做這種事情,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像是棋子一樣被人扒拉來扒拉去。”
一說起自己的父親,王五的臉上盡是驕傲,可他提起自己過的日子,神色黯然傷神。
誰都想要過一些好日子,即便過不到好日子,也不想再比父輩過得更差。
可如今,別說是軍籍,他什麽都沒有混到,隻有這一個小小的戒指,能夠代表他的父親曾經獲得的榮譽。
而這些,也與他無關。
他不過是一個在貧民窟外苟延殘喘的人。
許子義並不關心這些,他低聲說道:“你的父親跟那名持刀大漢是什麽關係?既然你們手中都帶著同樣的扳指,相信你們的關係一定很深!”
“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跟我一起走!”
許子義沒再多說什麽,而是帶著他一同前往義莊。
衙門內所有的屍體,隻要是無人認領的,全都會被遺棄在城外的義莊之中。
義莊之前是有人看守的,但時間久了,負責看守的人也不願意天天來。
這種陰森的地方,無人管理,也就成為另一種亂墳崗。
在這裏的屍體,除了由衙役送到這裏來,基本沒有人管。
偶爾會有人過來,也是負責看一看屍體有沒有被動物啃食,僅此而已。
“既然你們曾經都為大乾做過這麽多的貢獻,為什麽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走在前往義莊的路上,許子義滿心疑惑:“當年宣府一戰,聽說是扭轉了大乾王朝的命運,一戰將敵軍打出百裏之外,按道理來說,你們應當會被朝廷管著,就算是沒人管,也比現在更加快活,又何必給別人當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