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堂内,米儿将食盒放到桌子上,看了看椅子上挂着的绳索,迟疑起来。
“来吧,绑好。”诸葛川听话地做到椅子上,将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说道。
“哦,我觉得好像不用绑了。”米儿伸手摸到绳索,又迟疑了,扭头问诸葛川。
“嗯,我觉得也不用了。不过你还要喂我。”诸葛川抱着胳膊,故意撒娇地说道。
“好,你乖乖吃,我来喂你。”米儿的手离开了绳索,转身打开食盒。
诸葛川知道,米儿开始相信自己不疯了,心里暗自得意。
吃过饭,米儿收拾碗筷,诸葛川跑出去继续干活。
他先将铁锅架起来,又跑到茅房,把墙角的石灰弄了满满一铲,倒进铁锅中,然后提了几桶水将铁锅倒满,用木棍搅拌,将铁锅里的石灰石搅拌均匀,然后将浸泡的树皮去掉上面的粗渣,倒进铁锅内,在铁锅下面用木柴点火加热,待铁锅内的水冒白烟,熄了火,放在那里继续浸泡。
诸葛川走回操作台前面,将烧红的铁块夹出来,打出规则的铁块,准备以后锻刀用。
忙完这些,又开始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了。
下午,夫人过来送饭,看着院子里新架起来的铁锅,迟疑了一下,但没有问什么。
对诸葛川一阵嘘寒问暖之后,准备离开。
诸葛川叫住她,将牙刷递给她:“娘,这是我做的,送你。”
“这是什么?好精致,我送过来的牛角骨和马尾做的?”夫人举着牙刷一边端详着一边问道。
“这是牙刷,清洁牙齿用的。”诸葛川解释道。
“牙刷?噢?看大小确实合适,怎么刷呢?”夫人问道。
“用牙刷蘸这个轻轻刷就可以。”诸葛川将一碗碾碎的炭粉递过去。
“这么黑?”夫人有些疑惑。
“放心吧,刷完漱口之后,很白的。你看米儿的牙。”诸葛川侧过头,让米儿将牙齿露出来。
米儿有些迟疑,但还是把嘴张开。
“呀,确实比琴儿的白好多,这么好用?”夫人看着牙刷露出惊喜的神色。
“刷几次就可以这么白了。”诸葛川说道。
“好东西,我儿心灵手巧啊?怎么会做这个的?”夫人露出喜悦之色,摸着诸葛川的脸问道。
“从杂书上看到的。”诸葛川挠着头说道。
“不错不错,娘以为你只会打铁,原来还会做这些小玩意儿,昨天给你的牛骨,今天就做出来了,厉害,做了几把,给娘,娘去送礼。”夫人摇着诸葛川的胳膊问道。
“做了四把,我一把,米儿一把,送您一把,还剩一把。”诸葛川回答。
“米儿用柳枝就好了,怎么能用这么精致的玩意儿?除了你那把,其他两把给我,我去送人,这东西买不到,算是顶好的礼物。”夫人皱着眉头看着米儿,一脸不开心。
“米儿那把她都用过了,我再做给你就是了。”诸葛川伸手挡住米儿说道。
“哎!下人用不着,快拿过来。”夫人目光严厉起来。
米儿绕过诸葛川的胳膊,转身回了房,取出自己用过的和其他两根牙刷,递给夫人。
诸葛川觉得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且不说太过刻薄,单单那牙刷别人用过了,她还要送人,想想就恶心,但他也明白,这个朝代的人,并没有什么口腔卫生知识,不懂这些。
“下人要守本分,不能少爷给什么都要!”夫人接过米儿手中的牙刷,狠呆呆地斥责道。
“是夫人,米儿知错了。”米儿低头认错。
诸葛川想替米儿说话,但觉得时机不对,自己插话可能会给米儿带来更重的责罚,所以没有帮米儿打圆场,而是指着母亲手里的茶碗,转移话题说道:“这就是干净的木炭,铺子里烧完的木炭收起来就能用。”
“好,娘记住了,我儿真聪慧。娘回去了,你安心养身子。”夫人拍了拍诸葛川的肩膀,然后带着琴儿转身走了。
“娘慢走。”诸葛川目送母亲离开。
米儿跑两步跟上去,送她们出门,到门口,夫人转身又斥责了几句,然后离开了。米儿不停点头认错。
等米儿转身回来,诸葛川一把将她抱住,摸着她的头说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少爷,这点儿委屈不算什么的。”米儿倒是笑笑,露出无所谓的表情。
“我再给你做,那牛角骨还有。”诸葛川说道。
“不要了吧,夫人发现,会打我的。”米儿咧嘴说道。
“这次我再也不多嘴了,偷偷用,用完藏起来。”诸葛川伸手掐了米儿的脸蛋一把。
“少爷真好。”米儿眼中又闪出泪花。
“你是我的女人,我有什么,就要你有什么。”诸葛川抓住米儿的胳膊,态度坚定地说道。
“川哥哥!”米儿扑到诸葛川怀里,哭起来,这次叫得干脆而坚定。
“不许哭了,去把另一根牛角骨和马尾拿过来,咱们一起做,你做得比我做得都好。”诸葛川拍着米儿的头说道。
“我们先吃饭,吃完再做吧!”米儿擦了擦眼泪,抬眼看着诸葛川问道。
“噢,我都忘了吃饭,好。”诸葛川拉着她,提起食盒走进大堂。
米儿这次看都没看绳子,直接打开食盒,摆好碗筷。
诸葛川从后面抱住她,恳求的语气说道:“我娘她们刚走,不可能马上回来,这次你坐下来,咱们一起吃,你陪着我吃,我吃得香。”
“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米儿扭过头,皱着眉头说道。
“啊?一起吃饭就是惯着你了?我以后不但要让你和我一起吃饭,我还要喂你吃,用嘴喂你!”诸葛川噘着嘴撒娇的语气说道。
“别、别、别,我坐下吃,不过可别喂我,我不敢。”米儿羞红了脸,低头说道。
“好,坐下咱们一起吃饭。”诸葛川松开米儿,将椅子拉过去,塞到米儿身下,然后自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二人一起吃起来,米儿侧眼偷偷看着诸葛川,觉得很不自在,不敢夹菜,只是吃粥。诸葛川故意不看她,自顾自吃起来。慢慢米儿适应了,也伸手夹菜去吃。诸葛川心里偷笑。
吃过饭,米儿收拾好餐具,喂了大将军,然后将牛角,马尾和丝线取出来。
二人在操作台前面,开始做起牙刷来,这只牛角稍大,做了五只牙刷,诸葛川将五只牙刷都递给米儿,靠在她耳边,故作神秘地说道:“你把这五只都藏起来,都是你的,我娘不知道。”说完,冲着米儿挤了挤眼睛。
“嗯,我藏好。”米儿点点头,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