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完来访的客人,诸葛家的族人出发去祖坟祭祖。
队伍有上百人,在诸葛府前面的广场集合,浩浩****向着后山进发。所有人都步行,只有诸葛男被两名家丁用竹椅抬着走。那两名花枝招展的女子并没有在队伍里,诸葛长虹的女人也没有跟随队伍出发。
诸葛川跟着母亲和舅舅一起,走在队伍前面。
“娘,我不用打幡么?”诸葛川问道。
“去时不必,从祖坟回来到家里祠堂这一路需要举着幡,给祖宗引路。”母亲解释道。
“川儿这体格越来越健壮了,是个男子汉了!”舅舅拍着诸葛川的肩膀夸赞道。
“他平日爱锻刀,打铁练的。”母亲解释道。
“看来米儿那丫头照顾得挺好。”舅舅说道。
“那丫头手脚倒是勤快,也懂礼数,可是那肚子总没动静!”母亲摇头说道。
“哦,她和川儿都还小,再等等看,别着急。”舅舅劝道。
“还小?我十六岁有的老大,十八岁有的老二,虽说后来都夭折了。”母亲摇头说道。
“嗯,可惜了那两一对儿女,我都见过。嗨,都是命啊。”舅舅叹了口气,说完,搂住诸葛川说道:“你病好了,方便出门了,就来舅舅这边,舅舅让你骑最快的马。”
“好啊舅舅,有机会我就过去骑马。”诸葛川听舅舅的话,推测舅舅家里是养马的,赶忙附和道。
绕过诸葛府,向山上爬了两里路,就到了诸葛家祖坟。
这个祖坟被石墙围起来,只留了一处正门,正门边上还有一座木屋是给看坟人住的。
入了正门,是一条长条石板砌的路,路两边是一排石刻的类似麒麟一样的瑞兽,每隔几米就有一个石刻灯台。石板路向上延伸百米,有一个一丈高的牌坊,牌坊边上有一块黑石碑,石碑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古文字,诸葛川推测内容是记录祖上功德。
穿过牌坊,是一处圆形台,里侧便是一座巨大墓室,墓室前面立着墓碑,刻着一排名字。
此时,墓室前面,站着一名身穿白色道袍,手持拂尘的老者,手里握着一根一米多高的竹竿,竹竿上面挂着一面绣着诸葛字样的白底黑字方形旗子。
在道人身边,有十几个小道童,有的捧着一些五谷,有的捧着一束花,有的捧着一些点心,有的捧着大公鸡,有的捧着酒坛。
在墓地两边,还有几名穿着白色粗布衣服的人,手里拎着锣鼓。
诸葛男被抬到最前面。竹椅落地,诸葛川母亲和气喘吁吁的诸葛长虹一起走过去,扶他走下竹椅,然后走到道人身前。
道人挥手,一名小道童将大公鸡和一把匕首递过来,另一名小道童将酒坛举过来,其他道童则将贡品整齐地摆放在墓碑前面。
道人开始口念所有人都听不清的咒语。
诸葛男用匕首划开公鸡的喉咙,公鸡挣扎着,但被牢牢按住。血喷到地面。
诸葛男拎着鸡,跟着道人绕着墓地走了一圈。最后将不再挣扎的公鸡放到墓碑前面。
绕完之后,诸葛男对着诸葛川挥了挥手,然后取出手帕擦手。
诸葛川赶忙走上前。
道人将挂着诸葛旗帜的竹竿递给诸葛川,然后举起拂尘大声喊了几句咒语,最后高呼:“请诸葛家列祖列宗回家!”
道人喊完,两边锣鼓齐鸣,道人拉了一把诸葛川,然后迈步下山。
诸葛川举着幡,跟着道人慢慢向前走,诸葛林跟在诸葛川身后。在他们身后是重新坐上竹椅的诸葛男,再后面是诸葛川的母亲和诸葛长虹。之后就是其他族人。
一路回到诸葛府,穿过石桥,从左侧绕开大殿,一直向府里走,进入诸葛府的最北侧,队伍在一幢敞开式的木屋前停下来。
木屋门头挂着‘诸葛宗祠’的匾额。一尺高的门槛,跨进去,是一架青铜香炉,香炉后面是一张摆放贡品的木桌,木桌后面,是一排排的祖宗牌位。
此时,宗祠前面已经堆了许多的竹编的金元宝,童男童女,花篮,竹屋,轿子等祭祀用品。
道人引诸葛川站到宗祠正前方,在地上有一个孔洞,让诸葛川将竹幡插入孔洞中。
之后,道人一挥拂尘,锣鼓声止住。
后面几名道童,开始在祠堂前面洒一些五谷。
之后,宗祠两边将祭祀用品点燃。
等烧完了祭祀品,诸葛男走进祠堂上香跪拜祖宗。
之后是诸葛川进入祠堂上香跪拜。
在后面是诸葛川的母亲和诸葛长虹带着诸葛林。
后面其他族人陆续进祠堂祭拜。
所有人祭拜完毕,仪式结束,在大殿里面,准备好了宴席,族人们进去赴宴。
母亲拉着诸葛川,重新进入祠堂,引他走到诸葛长青的牌位前面,说道:“给你爹单独磕三个头吧。”说完眼泪落下来。
诸葛川跪下去,对着牌位磕了三个头。
“他爹,川儿来看你了,川儿的病都好了,越来越懂事了,你在那边缺少什么就给我托梦,家里都好,这边的事,你不用惦记。”母亲站在牌位前一边哭着,一边念叨着。
舅舅过来,拉着他们娘俩劝了一阵。
回到大殿,宴席已经开始,侍女们进进出出将酒菜摆上来。
大殿台阶下面是族人和亲友,台阶上面是几只长条桌拼起来的一张大桌子,只坐了诸葛男带着那两名花枝招展的性感女子,诸葛长虹带着诸葛林,诸葛川母子,一共七人。
诸葛川发现诸葛长虹的女人在台阶下面吃饭,心生疑惑。
酒席开始,诸葛男先敬了一杯酒,说了一些诸葛家族世代繁荣,人丁兴旺之类的祝福语,然后开始各自吃起来。
饭桌上可谓山珍海味,许多菜诸葛川不认得。
“来,先把这鹌鹑分了,每人尝一只,一两银子一只呢。”诸葛男指着一盘油炸鹌鹑说道。
‘啊?只有那么一口肉,竟然要一两银子一只?’诸葛川觉得好贵。
“爹,这是什么肉,挺好吃的。”诸葛长虹指着一盘烤肉问道。
“那是天鹅肉!猎户刚打到送过来的,那一只十两银子。”诸葛男介绍道,然后指着中间的一条鱼说道:“那是石头鱼,听说是海里打出来的,用冰盖着送过来的,那是最贵的一道菜,要六十两。”
‘啊?一道菜的花销,够老百姓活几年了,太奢侈了吧。’诸葛川看着鱼不禁皱起眉头。
母亲先给诸葛男敬了酒,诸葛长虹第二个给诸葛男敬酒,诸葛川知道自己不能落下,举着茶杯给诸葛男敬酒。
“哎!我孙儿已经到了舞象之年,怎么能喝茶呢,换上酒!”诸葛男指着酒坛对着身边的一名女子说道。
“好的老爷。”女人应了一句,抱着酒坛,走到诸葛川身边,给他倒了一碗酒。
女人一阵扑鼻的香味传来,诸葛川不敢抬头看她,只能点头称谢。
“孙儿应该还没见过,这是我前几日刚接进门的,你十八奶!”诸葛男指着倒酒的女子介绍道。
听这个称呼,诸葛川差点笑出来,暗想:我这爷爷还真是老当益壮,这么大年纪还纳妾?难怪瘦得皮包骨,这古代富人过的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诸葛长虹握着一只鹿肘,正用力啃着,听了诸葛男的话,撅着满是油的嘴说道:“我也第一次见的,爹。你不说我都不知道。”
诸葛川端起酒,敬了诸葛男。
“川儿少喝一些。”母亲嘱咐了一句。
“没事的,老大家的,按川儿这个年纪,若不是生在诸葛家,都去军队打仗了。爷爷正在给你物色亲事,不过这乾县暂时没找到能和咱们诸葛家门当户对的。”诸葛男端着酒杯说道。
“我不急的爷爷。”诸葛川一听,赶忙推脱。此刻的诸葛川是一心要和米儿过日子的。
“臭小子,狗屁不懂,男人要有女人伺候才行,要不是你这病耽搁了,爷爷我现在太孙都抱上了。”诸葛男大笑着说道。
诸葛川注意到,诸葛男说这些时,诸葛长虹嘴角翘了一下,露出不屑的目光,然后拉着诸葛林说道:“儿子,给你爷爷敬酒,别就忙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