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屋里那一对儿,折腾了许久终于消停了。
苏小婉倚靠在诸葛川怀里,回味着。
诸葛川指着苏小婉身前,一边挑逗着一边说道:“诸葛长虹太蠢了,我若下毒,就涂在这里,肯定一次就中招了啊。”
苏小婉一听,掩口笑了,伸手拍了诸葛川一巴掌,娇羞地说道:“你这家伙若是作恶,比那死鬼还毒!”
诸葛川心中暗想:小爷我穿越这一世,就是捡来的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哪个朝代都一样,我可不想做那不长命的好人。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诸葛川看着苏小婉问道。
“叫我婶婶不就好了?”苏小婉露出坏笑。
“哎呀,还敢对我保密?”诸葛川突然起身,扑过去,张口咬她脖子,一路向下咬。
“服了,服了,我说,我说。”苏小婉拼命护着身前求饶。
“嗯?”诸葛川停止了攻击。
“娘家姓苏,闺名小婉。”苏小婉报名字的时候,严肃起来。
“苏小婉,嗯,这个名字好听,你若有妹妹、弟弟应该叫苏小碟,苏小勺。”诸葛川拿她名字打趣。
“胡说八道,我是家里最小的,两个哥哥,苏小成,苏小顺,一个姐姐苏小巧。”苏小婉摇头说道。
“他们都在本县?”诸葛川问道。
“嗯?”苏小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那在?”诸葛川继续问道。
“大哥二哥被抓壮丁,去了军队,都死了,姐姐在我十二岁时饿死了。”苏小婉解释道。
“啊?饿死了?你父母呢?”诸葛川这才懂苏小婉为什么叹气。
“早死了。我本来也是要饿死的,但家族里有一个嫁大户的表姑姑,看我长得眉清目秀,就把我当丫鬟养起来,养到十五岁卖给了你们诸葛家。”苏小婉说道。
“卖?”诸葛川知道苏小婉是妾,但不懂为什么是卖。
“姑姑收了诸葛长虹五十两银子,把我卖给他做小妾。那时他的正室还活着,我进门之后没少挨打。”苏小婉回忆着过去,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原来你身世这么惨?”诸葛川看着面前的女人,突然生出一股爱怜。
“不惨啊,因为被卖进了大户人家做妾,我在我们村里可是人人都羡慕的。村里的人家若生了女儿觉得不够漂亮,都会直接淹死的,我能长大就不错了。”苏小婉摇头说道。
“男孩会淹死么?”诸葛川问道。
“当然不会。”苏小婉解释道。
“为什么如此重男轻女?”诸葛川不解地问道。
“不是重男轻女。男孩七八岁就可以下田干活,十三四岁就可以顶一个大人用了,女孩不行,要白白养到来了月事,漂亮的卖给大户人家,能赚些银子回来,不漂亮的,根本卖不了多少钱,肯定要赔钱的。赶上好年景,一家人勉强糊口,吃饱都不敢奢望,若赶上旱涝蝗灾,一大家子都得挨饿,所以女孩不漂亮的早早弄死,其他人才能多口饭吃。”苏小婉继续解释。
又是让诸葛川颠覆三观的一席话,更让诸葛川震惊的,是苏小婉讲述这残忍一幕时的平静。诸葛川似乎能理解这女人当初为什么要将原来那个诸葛川推下山崖,对于她来说,若被诸葛长虹赶出家门就是死路一条。
“想什么呢?”苏小婉见诸葛川陷入沉思,推了他一把。
“哦,没,我不过是在想村里人都过什么日子。”诸葛川解释道。
“你这大户人家的少爷,怎么可能想得出村里人的日子。”苏小婉撇嘴说道。
“整个松阳国的百姓日子都这么苦么?”诸葛川问道。
“我听过,见过的都差不多。别想那些百姓的苦了,你又摸不到,看不到,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事。”苏小婉怕自己说的这些扫了诸葛川的兴,赶忙劝道。
“嗯,你说得对,确实太远了。”诸葛川点了点头,将她搂紧。
“后天中秋,诸葛家的族人肯定要去老爷子那边聚会,这次丫鬟们都会去,提醒米儿可不要乱说话啊。”苏小婉提醒诸葛川。
“放心吧,米儿和我一条心,她懂得分寸。”诸葛川应了一句。
本来要再折腾一番,但苏小婉的话在诸葛川脑海里回**着,让他没了兴致。
二人抱了一会儿,苏小婉便起身穿衣了。
送走了苏小婉和小花,米儿又端着盆进来。
诸葛川赶忙跟她一起回了卧房,帮她整理床铺。
米儿闻着这一屋子的桂花味,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暗咒骂苏小婉不要脸。
诸葛川看出米儿的心事,接过木盆说道:“今天这床单我来洗,我洗衣服很干净的。”
米儿冲着诸葛川撇嘴,仰头说道:“少爷快去锻刀吧,人家把定金都付了啊。”
“我早都锻好十几把了,明天带到铺子里,给鲁师傅,让他做刀柄和刀鞘就好了。”诸葛川一边解释一边将擦身子的手帕也都捡进木盆里。
“那帕子还要?”米儿一脸嫌弃的问道。
“都是钱买来的,丢了浪费。说好了我来洗。”诸葛川伸手晃了晃米儿的头。
“怎么可能让少爷干洗洗涮涮的活。”米儿夺过木盆,走出去。
诸葛川跟上去,一直跟到井边,帮米儿打水。
“我是想试一下看能不能洗干净,咱俩一起洗,我若洗不干净,你就教我。”诸葛川将被单摊开,学着米儿的样子,涂抹一点皂荚汁,然后用棒槌敲打。
米儿知道拗不过他,坐在一边,帮他拉拽被单,又捡出手帕洗起来。
“你知道么?这女人叫苏小婉,是诸葛长虹从她表姑姑手里买来的。”诸葛川一边洗一边和米儿闲聊起来。
“嗯,知道一点点,只要不是正妻,无论是婢女还是小妾,多数是买的。”米儿点头应道。
“她和你差不多,家人都死了。”诸葛川继续说道。
“哦,这个倒是不知,不过,你要小心这个女人,她毕竟是害过你的,你可以拉她上床,但她的话不要全部都信。”米儿知道诸葛川是善良的人,怕他被这女人蛊惑。
“嗯,放心吧。”诸葛川知道米儿为自己好,笑着点头,然后接着问道:“后天中秋节,会去爷爷那边全家聚会么?”
“肯定要去的,明天夫人应该会过来送新衣服。”米儿点头回道。
“我那么多套衣服了,还送新衣服?”诸葛川问道。
“家族聚会,你是大少爷,总要穿得庄重些么。”米儿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