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傻少爷,哥靠后宫逆袭

第六十六章 公堂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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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几声鼓响,几名胸前绣着‘差’字的衙役,打着哈欠,提着刑杖,跑进县衙大堂。

谢县令穿着官袍,带着官帽,迈着方步,向着县衙大堂侧门走去。

他身后跟着县丞刘正人和县尉陈清水。

这陈清水长得五大三粗,非常健壮,满脸横肉,胡须凌乱,眼眉向上立起,眼睛不大但目光犀利,看起来面相凶恶。

刘正人在县令身后拉了陈清水一把。

陈清水会意,马上放慢脚步。

刘正人从怀里掏出十两银锭,按到他手里,低声耳语道:“这是钱老爷一大早差人送来的。”

“嗯。”陈清水没有多言语,点了点头。

谢县令从侧门跨进衙门大堂瞬间,四名衙役举着木杖,向地上用力一戳,“啪”的一声,然后都挺胸抬头,站直了身子,高声唱到:“升—堂!”。

谢县令满意地点了点头,跨步走到大堂案几后面,理了理官服,然后坐在太师椅上。

刘正人跟进大堂,站在谢县令右手边。

陈清水跟进大堂,站在大堂案几左侧前面。

谢县令头顶,悬挂着“公正廉明”的匾额,匾额下面,是木刻的青天红日苍松翠柏壁画。

谢县令清了清嗓子,然后大声问道:“今日断什么案啊?”

“回大人,今日断农户牧二状告钱府钱立德抵押文书作假,侵占其良田一案。”陈清水躬身施礼大声回答,说完举着一卷竹简,递到谢县令面前。

这竹简是原告牧二求人写的状子,上面写清了自己的冤屈。谢县令接过竹简,撇着嘴,看了看,然后抬手一敲惊堂木,高呼:“带原告,被告上堂!”

一名衙役跑出去,不多时,带着一名穿着满是补丁粗布衣服的老者,和一名穿着绸缎长褂的中年人走进大堂。

“老爷,您可要替我做主啊!”粗布衣服的老者正是原告牧二,他一进大堂,马上跪下去,磕头叫道。

“钱某给县令大人请安。”钱立德拱手施了个礼。

“钱立德,你进了衙门大堂,为何不跪啊?”谢县令指着钱立德问道。

“回大人,钱某父亲县尉致仕,按律不跪。”钱立德解释道。

这致仕的意思就是官员退休,这钱立德是个官二代。

“原来如此,牧二,你有什么冤情,讲与本官听,本官自会为你做主。”谢县令看着牧二说道。

“哎呀,青天大老爷啊,去年,我从钱府的钱庄摘借了一两银子买种子,当初说好,用家里一亩良田做质押,一年后连本带利还四两。今年收成不错,卖了粮,我拿着四两银子去钱庄还钱时,钱立德竟然将借据涂改成借十两,还四十两,用七亩良田作抵押。大人,我家里一共只有七亩良田,全家六口都指着这七亩良田度日啊。大人要为小民做主啊。”牧二哭求着说出了冤情。

“大胆钱立德,你经营钱庄,怎能如此不守信诺?”谢县令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

“哎?大人,不可听他一面之词啊。凡事都讲个证据。牧二,你说我偷偷改了借据,这借据你我各持一份,拿出你那一份,我这一份若是有假,县令大人岂不是一看便知?”钱立德拱手深施礼说道。

“嗯,有道理,牧二,借据呈上来。”谢县令看着跪地的牧二伸出手。

“大人,我去钱庄还钱的当晚,我那茅草屋失了火,差点烧死我们全家,屋里的东西都烧没了,借据也不见了。”牧二哭着说道。

“啊?还有这么巧的事儿?”谢县令一听,皱起眉头。

“你少在这里诓骗县令大人,你看县令大人和善,装出委屈来,给谁看?分明是你不想还钱,烧了借据,还好我这一份还在手里。否则还真被你泼了脏水洗不清了。”钱立德说完,从衣袖里掏出一卷羊皮,递给陈清水。

陈清水接过借据时,对着钱立德翘了一下嘴角,一挑眼眉,然后转身将借据呈给谢县令。

“钱立德,你少血口喷人,你那借据是涂改过的,大人明察秋毫,一眼就能看出来。”牧二指着钱立德叫骂着。

“哼哼!”钱立德摇着头,露出不屑的笑。

谢县令展开羊皮,仔细读了一遍借据:今由钱家钱庄借银十两,以七亩良田作为质押,一年后还银四十两,若未能按约定还银,则钱家钱庄收走七亩良田,大祥六年,八月十日。

借据上面有钱庄的方印和牧二的签字画押。

读完了借据,谢县令马上看出了问题,且不说那四十两中的四十两字太过拥挤,就单说那银子的数字没有大写就是明显的问题。

谢县令举着借据问道:“诺大的钱庄,竟然不知道借据文书上数目之类的字要大写?”

“嗯哼!”刘县丞在一边轻声咳嗽了一下,又俯身凑过去,低声耳语了几句,然后拉住了谢县令的手,同时将二十两银子,塞到了谢县令手中。

谢县令点了点头,笑了,将银子塞进案几的空格中,摇着头说道:“啊,我知道了,钱庄是担心牧二不识字,所以一律小写,为的是让他认清。”

“大人明鉴!”钱立德拱手施礼。

“大人,那借据是涂改过的,您可得为小民做主哇!”牧二哀求起来。

“大胆刁民,借据上明明写得清清楚楚,你又拿不出证据,分明是你不想还钱。”谢县令一拍桌子,大喝一声。

“不是啊,大人,小的冤枉,小的只借了一两。”牧二一边磕头一边哭诉。

“牧二,你休要胡搅蛮缠,老爷心慈面软,不计较你诬告之罪,交了地契,放你回去了。”刘正人指着牧二厉声喝道。

“没有啊大人,小的不敢诬告,我一个穷苦百姓,怎么可能借那么多银子,大人,我一家老小的命都在那七亩良田上,您可要为我做主啊。”牧二猛磕头,那额头都磕破了,渗出一些血来。

“牧二,你少在这里用苦肉计,大人一向公正,断案看的是证据,赶快交出地契,滚出去,再纠缠,可没你好果子吃了。”陈清水指着牧二呵斥道。

“狗官,我看出来了,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我和你们拼了。”牧二突然瞪起血红的眼睛,扑向谢县令。

两边的衙役马上围挡过来,将他制服在地。

“狗官,我和你们拼了。”牧二奋力挣脱者。

“还敢吵闹公堂,拉下去,重打二十板子。”谢县令一听他骂自己,火冒三丈,指着外面发出命令。

衙役领班的抬眼看了看陈清水。

陈清水对着他握住了拳头。

这是个公堂上的暗语,意思是全力去打,不留活口。

领班心领神会,指挥衙役将牧二拉了出去,就听得前院噼噼啪啪一阵板子声,前面几下还能听到咒骂和呼喊,后面只剩板子落在肉上的声音。

这板子按照规定是落在腿上屁股上,可这几个衙役打的是后背。

二十板子打完,衙役领班进来复命:“大人,那牧二没受住,死了。”

“啊?”谢县令原本并没有想过要直接打死他,只想让他受点皮肉之苦,屈服了也就放了他,一听打死了,面露愧疚之色。

“死的好,敢在公堂上辱骂大人,就该直接杖毙。大人正好用这刁民立威。”陈清水撇着嘴大声说道。

刘正人赶忙凑过去,挡在谢县令身前,低声说道:“大人刚上任,这些刁民以为大人好说话,都跑过来闹。打死他,正好给其他刁民看看,不然他们都以为这县衙是说理的地儿,全来闹,到时候,大人怕是连午休听曲儿的功夫都没了。”

而此时,钱立德跑出大堂,跑到牧二尸体边上,从怀里取出一张新写的借据,捏住牧二的手指,沾了一些他嘴角的血,在借据上按下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