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

●權謀潛規則下單純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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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能進大學深造,或許是我一生最大的遺憾。我在一篇帖子裏曾經抱怨。如果我早一點碰上司徒雷登,很有可能因為我與生俱來對漢字研究方麵的天賦,而把我錄進燕京大學。然而,抱怨又有什麽用呢?現實是最缺乏同情心的,因其殘酷,讓人難以接受,又不得不接受。

這就是命運。

由於英語太爛,我注定成不了“漢語大師”。高考揭榜,我以七分之差被拒大學門外。父母苦苦勸我複讀,我死要麵子,反問:“古今中外有幾個大作家是讀了大學的?比如高爾基……我就不信我不讀大學就拿不到諾貝爾文學獎!”那時,我的文學理想超越了我的政治熱情。

父母很無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成為社會青年。接下來,我沒日沒夜拚命地寫作,寄出去的作品大都石沉大海。眼看著離諾貝爾文學獎的距離越來越遠,工作又沒著落,內心不知不覺出現了巨大的落差,由極度自信淪為了極度自卑。絕望中讀到了一則《招生簡章》:民盟雲夢市委開辦了一所向陽旅遊外貿職業學校,讀兩年發中專文憑包就業。文憑還在其次,能夠就業倒是我夢寐以求的事情。猶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我毫不猶豫地報了名。

學校沒有固定的辦學場所,經常從這所學校搬到那所倉庫。老師都是從各高校臨時聘請來的,同學年齡參差不齊,最年幼的甚至連初中都沒畢業。在這樣的學校就讀,始終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以至於許多年以後別人問我畢業於哪所院校,我總是羞於啟齒,隻能含含糊糊地以修完自學考試本科專業的院校作答:湖北大學商學院。

很顯然,在這樣的學校裏,是不可能學到什麽專業知識的。日子倒是好打發。兩年時間一眨眼就混過去了,學校卻並未兌現承諾。父母到處求爺爺告奶奶幫我搞了一個招工指標,好歹將我安排進了湘山公園。公園主任很器重我,派我到島上最好的賓館——楓林山莊擔任總經理助理。剛上班就當了“官”,這讓我對美好的官場歲月,充滿了無限的憧憬。父母對這個安排當然是滿意的,他們希望我在這條“官道”上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