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挺头疼,心说越南女要没在二柱子家,我们的工作量就太大了,但好在我俩刚一推开二柱子家的屋门时,就看到越南女了。
她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嘴里依旧塞着棉布,在她身边,还有一个变成丧尸的村民。我猜这村民原本是负责看守越南女的。此时这爷们完全兽性大发,正用力撕着越南女的衣服,用一张臭嘴,疯狂亲着越南女。
逗哥还趁空念叨句:“真看不出来,丧尸这玩意中也有好色之徒?”
在我俩进屋那一刻,这“丧尸”就察觉到我俩来了。他停下强暴越南女的举动,猛地一扭头,看架势他想攻击我俩。
我和逗哥能让他得逞么?我俩举着枪,抢先冲过去,用枪托对他脑袋一顿乱砸。我俩都下重手了,这“丧尸”毫无反抗就晕倒在地,我没空摸一摸,却能猜出来,他保准一脑袋包。
越南女一直看着我和逗哥,这一刻她哭得跟个泪人一样。我俩赶紧给她解绑,我还提前跟她说:“放心,跟我俩走!”但越南女真不知好歹,解绑那一刻,她哑着嗓子嚎了一声,又起身要打我俩。我怀疑她是不是被吓得,分不出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了。
我和逗哥没时间跟她争斗。逗哥骂了句:“你个傻娘们。”就对准她脖颈狠狠切了一掌。
这是擒拿里很经典的招数,越南女一下子晕了,逗哥让我背着越南女,我俩又立刻出了二柱子家。我们现在的位置,离村尾近,我们就往那里跑。接下来的一路,不怎么太平。
我们有两次都遇到丧尸村民了。我俩不想开枪,就跟他们肉搏。最后我俩带着越南女逃出来后,也受了点伤。
逗哥被咬了一口,虽然隔着衣服,没咬下肉来,却也出了不少血。我更狼狈,上衣被撕烂了。
我俩带着越南女,一起坐在坟串子旁的山坡上,这里地势高,我们能观察到周围一举一动。
不仅是逗哥,我也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了。我俩沉着脸,商量一番,心说再有不开眼的丧尸追过来,别怪我哥俩开枪自卫了。
我俩缓了好久,得有一个多钟头吧,村里还没消停呢,甚至有几处地方都起火了。我俩的家伙事,尤其是那个无线电台还在村里,但我和逗哥不想冒险再回去,也就没取它。
我俩想到一块去了,先等支援!这样一晃到了天亮,我和逗哥带着醒来的越南女,一起又绕个大圈,去了村头附近。这也是外来支援想来图勒村的毕竟之路。越南女没再闹,却很认生,只是抱着腿坐在地上,不跟我俩说啥。
我猜支援咋也得下午能到,不过出乎意料,他们效率很高,快到中午时,十个骑自行车的黑影出现在远处。
我们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看黑影一点点扩大。这次支援的十人中,带头的是镇派出所的所长。他骑在最前面。
他看到我们仨后,似乎猜到了什么,还还是镇定了一下,先问了句“怎么回事?”
我和逗哥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图勒村昨夜的情况说了一遍。派出所长仗着带来的人多,尤其还带了防暴盾和步枪这类的家伙事。他让我俩继续歇着,还递过来干粮和水,之后他留下一个同事照顾我俩,又带着其他兄弟,一起赶向图勒村。
我和逗哥吃了两口干粮,这让我俩立刻恢复了一些力气,我俩都不想干等着,让那同事守着越南女,我俩一咬牙,结伴冲向图勒村。
这一刻,我也特想知道,这一村子人为啥会变成丧尸,是真有什么悬乎乎的妖魔作祟?还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另外的,我也悲观的做了准备,入村后我们很可能会有武装冲突,甚至武力镇压,但整个村里很“平静”。
三十多个村民,没一个能站的起来了。有一多半人都成为死尸,另一小部分要么昏迷着,要么受重伤,无力地躺在地上。
我们一行警察,一时间又成为急救人员。我们指定一个地方,把这些村民全抬了过去。
场面很壮观,这里并排躺着两行人。一行全是死人,他们死相恐怖,要么诡笑要么狰狞,做出各种怪动作,甚至肤色也多多少少发黑。另一行全是伤者或昏迷人员,看他们的惨样子,让人忍不住心疼。
这次警方支援中,并没有法医和医生,我们这些门外汉,既看不出死者的具体死因,又不知道怎么针对这种怪症进行治疗。
我和逗哥还把无线电台找了回来,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摆弄它来了,这无线电机有的地方坏了,甚至有一个键子上还落下很明显的牙印。但好在它能正常运转。
我们把无线电交给派出所所长,他打了几个卫星电话出去。我不知道他联系了谁,说了什么,但很给力,一个小时后,天边出现一架军用直升机。这明显也是冲我们来的。
我很欣慰,毕竟有这种能在天上飞的铁家伙帮忙,我们就不用自行车往外运人了,而且这里山路异常颠簸,健康的人骑自行车出去,都得被折腾的半死,更别说伤者了,很可能就算运出去了,也彻底成个死人了。
我们把这些村民,不管死的活的,都放到直升机上。直升机的空间有限,不得不运了两次。我和逗哥也坐上了第二趟机,按其他同事的意思,我们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这里的事,交给他们了。
我和逗哥没拒绝,而且下机后又被转送到省里一个军区医院。我倒是没啥,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被医生包扎下伤口,消消炎就算完事了。逗哥被丧尸村民咬了一口,这显得有些麻烦。
他被抽血,又是被验屎验尿的,好一通折腾。但几个小时后,出来的结果很乐观。
我俩又一起住在一个贵宾病房里。我俩真困了,吃了点东西后就狂睡。等到了晚间,我迷迷糊糊时,有人进了病房。
我以为是护士呢,也没睁眼睛,但这人直奔逗哥,观察一番后,还拿出剪刀之类的东西,要把逗哥被包扎好的伤口剪开。
我敏感了,甚至心理阴影还没完全消散呢,我扯嗓子喊了句:“逗哥,丧尸来了!”
我又跟个弹簧一样,嗖得一下从**蹦起来。但等定睛一看,是小青。小青看着我笑了:“华子,你真,咋现在还这么怕呢?”
我没接话,因为这一刻想到的是另一个问题,小青怎么知道我俩住院,甚至是住哪的呢?
逗哥这时也要起来,却被小青扶住了:“你给我好好躺着,乱动不利于伤口恢复。”
我和逗哥就这么一坐一趟的跟小青聊起来。按小青的意思,今天中午,各地市级的警局都收到紧急消息了,说省里需要多名法医参与图勒村的案子,小青原本就知道这案子很怪异,就积极报名了,等来到省里,她又一打听,知道我和逗哥的最新情况了。
我都不知道说小青什么好了,心说一般人遇到这案子,保准往后缩,她咋还主动往前冲呢?
我又问小青:“现在村民尸体的检查有结果了么?”这是正事,也是压在我心里的一个巨石。
小青摇摇头,但又强调:“大家正在研究中,不出意外,很快就有结论了。”
她也没多待,让我和逗哥继续休息,一转身出去了。接下来两天,她没出现,我和逗哥也因为充足的休息,把身子慢慢调养回来了。这天晚上,我哥俩正喝酒胡扯呢,也打算喝完了就睡觉,这时病房门开了,小青带着法医勘查箱,还拎着一个鸟笼子出现了。
这鸟笼子外面还被裹着一层黑布。我猜里面没有鸟,而且自打她一进来,我就闻到一股屎味。
我和逗哥被熏得直捂鼻子,也没兴趣喝酒了。逗哥指着鸟笼子问小青:“我说姐姐啊,这里装的不会是个葫芦娃吧?”
我冷不丁挺纳闷,心说他咋莫名其妙提了句葫芦娃呢?但我又突然灵光一现,明白他的意思了。我心说他真恶心,葫芦娃不就是被爷爷一瓢屎、一瓢屎的养出来的么?
我不理逗哥,问小青那里装的到底是啥。小青故意卖关子,把笼子随意放在角落里,又反问我们:“想一想,图勒村的村民为什么全部变得跟‘丧尸’一样?他们之前做过什么共同的事么?”
逗哥压根不走脑的回答说,“能一起做什么?当然是吃饭和睡觉了。”
我被吃饭的字眼刺激到了,也想起那天晚上在老村长家的聚餐了。我分析说:“难不成是那小鱼有问题?”
逗哥诧异的看着我,回过神后又连说对对,他还强调,那些村民都争先抢后的喝鱼汤,连他也喝了几口,而我没喝,所以他那晚头疼了一会,我却彻底没事,至于那些村民,全中了毒,导致夜里暴走发疯。
我觉着我哥俩很聪明,说到点子上了,小青听完却摇摇头,说那小鱼叫银鱼,一点问题都没有。
随后她问逗哥:“知道中国四大名鱼是啥么?”逗哥眨巴眨巴眼,尤其小青还拿出一副猜你肯定不知道的表情,这激发逗哥心里的一股斗志了。
他回话说当然知道了,又掰手指头说:“四大名鱼包括,鲤鱼、鲫鱼、鲶鱼,还有……呃,明太鱼!”
我听后特别气愤,心说没文化真可怕,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中国四大名鱼,但明太鱼那是中国的么?
我立刻指正他,说:“第四个名鱼应该是黄花鱼才对!”逗哥恍然大悟,连说“对对”!
小青原本沉默着,最后看我俩这样子,完全忍不住了:“我说,你们平时别总只是看警用书籍,也看看其他书好不好?”
她告诉我俩:‘“四大名鱼是长江鲥、黄河鲤、松江鲈、太湖银,而图勒村吃的银鱼,虽然不是太湖银,但也同属一个种儿,更对人体有大补的功效,怎么可能有毒呢?”
我和逗哥都不吱声了。小青也不再问我俩啥了,把鸟笼子拿到桌上,又一把将黑布扯开了。
我没想到,这里面藏着的,是一个小老鼠。这老鼠真脏,身上带着快风干的屎块!另外奇怪的是,小老鼠没了黑布遮盖,见到我们后,吓得一下缩住身子,一动不动的。
我知道老鼠胆子小,但也不该怕成这样才对吧?逗哥插话:“这老鼠有什么说法?”
小青嘘了一声,还找来一个小镜子,放在老鼠面前。怪事来了,这老鼠看到镜中的自己后,变得极具攻击性,扑上去,隔着鸟笼子又撕又咬的。
我们仨默默看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这小老鼠还没停下来。小青找来一支注射器,偷偷给它打了一针。
这是个强力麻醉针,小老鼠彻底晕过去。小青戴好胶皮手套,把笼子打开,拿出老鼠后,给它来了个就地正法,直接摁在桌子上解剖。
她一边割开小老鼠的胸腹腔,一边跟我俩念叨,:“这种老鼠可不好找,往通了说,叫屎耗子,是专门吃屎长大的。但别看它很脏,抵抗力却比一般老鼠要强上很多。”
我和逗哥都听明白这话言外之意了,一起点点头。等小青把老鼠的肚子割开后,我看到它的脏器,尤其肠胃全是紫黑色。
小青说:“这是典型中了怪毒的征兆,而且这种毒也是从图勒村死者的血液里提取出来的。”
逗哥忍不住摸了下伤口,我也瞥了逗哥一眼,心说他命真大,当时要不被衣服挡了一下,很可能此时也跟这老鼠一样,发疯发狂了。
我俩又追问这毒的来源。小青说:“那个银鱼是没问题,但鱼汤里其他佐料是有剧毒的。”
她又跟我们举例,说警方发现老村长家剩下半盆鱼汤,拿出来检验后,发现这里面有牛肝菌和毒蝇伞。单说牛肝菌,虽然大部分牛肝菌可以食用,但在云南山区生长的小美牛肝菌,当地人也叫它“女巫之心”,却有跟毒蝇伞类似的一种毒碱,人食用后,很快会进入幻觉,普通人在他眼里要么变成顶天立地的巨人,要么就变成不足一尺的小人,甚至身子变得不协调,情绪也会变得极不稳定。
我顺着这话往下想,图勒村在北方,这里的环境肯定不适合小美牛肝菌的生长,也就是说,这种毒菌不是本地产的。
我想到了越南女,心里咯噔一下,跟逗哥说:“没想到她还是杀人了。”逗哥叹了口气。我相信逗哥跟我有同一个念头,这个越南女子挺可怜的,很让人同情。
小青没让我俩感概太久,又接话说:“先别乱猜了,按目前掌握的线索,还没有证据指出,越南女做了这一切,反倒是村里那个一直跑外的商贩子,他嫌疑不小,警方更是在他家里发现一些毒蘑和稀有药材的存货。”
要不是小青提醒,我差点把这号人物忘了。我问小青:“找到他了么?”小青摇摇头,说那商贩一直没回村里,警方正扩大范围,甚至联系外省警力,试图尽快抓到他。
在这方面,我和逗哥帮不上忙,尤其我俩还在调养期间,也就没主动跟警局申请,参与这次行动啥的。
我俩在三天后出院了,这期间那商贩子并没露面。但又过了一周,警方在广东汕头的一处码头,把他抓获了。
也真是有种赶巧的意思,警方原本要抓一群远赴泰国的偷渡客,没想到从人堆里把他揪出来了。我怀疑那小子闻到什么信儿了,有要跑的打算。但警方后来对他审讯时,他打马虎眼,把毒蘑菇的事推了个一干二净。
审讯人员最后用了点手段,这才让这小子变得老实。他开始交代了。按商贩子说的,他去云南花三千块钱把越南女买过来了,回到图勒村后又用五千块把她转手卖给二柱子了。光凭这事,他就犯了贩卖人口罪了。至于那些毒蘑的来历,他这么回答的。他认识一个云南瘸子,这爷们卖的都是好东西,有珍蘑和稀有山药,像铁皮石斛这类的。
这商贩本想跟这瘸子手里买点好家伙,问题是瘸子出价太贵了。他就又打了小算盘,套出话来,知道这瘸子的宝贝是从哪个山里挖到的。他带了两个伙计,去山里转悠好几天,这期间差点被狼群袭击,最后他们在一个悬崖下面,发现了毒蘑,也就是他自认的珍贵宝贝。
他把越南女带回来的同时,也当着图勒村村民的面儿,把这毒蘑吹嘘了一番。只是他并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竟毒死了一村的人。
我和逗哥并不负责这案子后续的事宜,但我觉得,光凭这商贩祸害这么多人,估计这辈子都得在牢子里度过了。至于怎么处理那个越南女的,我也不清楚,要么就送回云南了,要么就遣返回国了吧。
在一次偶然机会下,我、逗哥和小青,我们仨聚在办公室时,说起了这个案子。但聊着聊着,话题被带到另一件事上,我们又说起了婚姻、彩礼等等。逗哥对这两方面是深有感触,还跟我俩吐槽,说他不是想跟对象结婚么?最近就在商量彩礼的事,但他那个准老丈人,忒黑了,说按现在的规矩,彩礼最少得二十万,这还仅仅是彩礼部分,最后还要男方买房买车,少了一样儿,这婚就不能结。
逗哥跟我和小青都不外道,他也没藏着掖着,顿了顿后又继续说:“这他娘的是嫁闺女还是卖闺女呢?尤其我一个小警察,这才刚工作几年,上哪弄这么多存款去?”
我纯属被他这么吐槽一带,想到我另一个哥们的一个观点。我接话跟他俩说:“我那哥们,现在自己做买卖呢,也因为会算计,他就跟我分析一笔账,说娶一个女人,把乱七八糟啥都算一块,成本至少六十万,但咱们用这六十万找小姐,现在一百块能找一般的,二百块能找个挺有姿色的,想想看,六十万,隔三差五找一个的话,少说能找到六十岁,这不比娶一个媳妇强多了?每次还不重样的。”
逗哥听完哈哈笑了,说我那哥们说的很有道理,他还让我约这哥们出来,认识结交一下。
小青原本一直听着,这时在我俩胡扯基础上发表观点了。
她是这样说的:
“人有理想是对的,但理想也能衍生出欲望来,我们要能支配配欲望,而不是让欲望支配我们,不然就会有罪恶的产生。”
这话乍一听跟我们聊得前言不搭后语,但我细细琢磨后,又有些明白了,还微微点点头。
小青工作很繁重,没待一会就走了,在开门的一刹那,她扭头看我俩,又感概了一句:“结婚是为了更幸福,但如果婚后很痛苦,这婚结起来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品着这话,心说这或许是现在很多大龄男女不结婚的一个重要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