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一路異樣的眼光,鄒潤來到了夥房。
夥房由兩排房子組成,每間房子用四根原木柱子撐起,上方搭了個四角茅草頂子,下邊都砌的是黃泥巴牆。
眼下正值夏季,天氣正熱,夥房裏五六個漢子用巾幘束著頭發,一水的光著上半身,正在裏麵忙活的熱火朝天。
一陣山風吹來,將一股炊煙正吹向了外頭的鄒潤,鄒潤不防吸了幾口,嗆得咳嗽了幾聲,聽到動靜,夥房裏的人都轉頭來看,見是鄒潤,便都笑著放下手中的家夥事前來問候。
為首的夥頭叫做馬波,近前來拱手施禮。
“頭領方才好些,卻來俺們這裏做甚麽,但要吃些甚麽,隻顧叫人來吩咐,俺們做好了自送頭領屋裏便是。”
鄒潤自己才二十四五的年紀,見四十多歲的馬波給自己施禮,卻是有些不習慣,想要回禮,卻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合適,於是便做漫不經心的樣子,道:“俺睡得久了,身子僵得厲害,便四下走走,順帶看看寨中兄弟們近日夥食如何。”
馬波見說不疑他有,便教手下眾人散了,自己則領著鄒潤進夥房裏看。
那夥房亂的緊,一些菜葉汙水直接都傾倒在了地上,眼下也還沒收拾,鄒潤下意識捂了口鼻,隻見幾口灶台上都擺滿了家夥事,有摞的高高的蒸籠,有掩著蓋子的大鍋,還有一些陶罐吊盆之類的,便問身邊的馬波道:
“近來兄弟們一日三餐都吃些甚麽?”
“五月新麥熟了,俺們近來便將新麥入庫,舊麥磨了做了些粗麵炊餅、湯餅、饅頭,早晚摻些雜糧野菜,吃的稀些,午間自是份量做足,好歹教兄弟們吃飽……”
聽得馬波如此說了,鄒潤有些愣神,怪不得記憶裏登雲山勢力小的可憐,攏共才八九十號人,稱得上核心戰力的心腹才二十來個,就眼下這種待遇山寨能發展壯大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