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
鄒潤飽含深情的叫出聲來,隨即慌忙下拜。
二人就在這山道之中,積雪之上,對拜良久,阮家兄弟和兩名伴當也都欣喜,看到動情處,不禁也潸然淚下。
突然之間,林後一陣腳步聲打斷了此處的沉寂,眾人回首看時,隻見一個人影慌慌張張向密林深處跑去。
林衝猛然醒悟,忽地躍起,大叫一聲“不好!”,鄒潤等人吃了一驚,忙問何故。
“此人必是那王倫派來監視我的探子,若吃他回去說了,隻怕有些妨礙!”
阮小七聞言一笑,“怕他作甚!這廝不能待見英雄,如此屈辱林教頭,俺們登雲山自好生迎回去!幹他那鳥男女甚事?他若躲在水泊裏的梁山上不下來,老爺此番且饒恕了他,他若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帶人下山尋俺們的不是,惹得老爺性發,直叫他吃上三百刀!方才解恨!”
阮小二阮小五也絲毫不懼,將腰間的刀鞘拍的砰砰做響。
“小七說的是,俺們手裏這口腰刀須不是吃素的,正愁此番上山無甚功勞,那甚麽白衣秀士王倫若是敢來捋虎須,先搠上他幾百個窟窿,再趁勢殺上山去,奪了鳥寨,自將上山金銀運去登州快活!也叫登州的鄒淵、楊林、鄧飛三位哥哥知曉俺們的本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三阮本是無心之言,可落在林衝耳裏卻變了味道。
一來他深恨王倫,二來也卻如這阮家兄弟所說,他一介逃犯,雖然此前是八十萬禁軍教頭,但此刻孤身一人,無財無勢,無功無勞,雖是得鄒潤青眼相看,邀請上山,但是隻怕到時山上老人心中不滿,再起口舌。
若稍後那王倫真個敢來,林衝暗暗下定決心,說不得就要借這個狗東西的頭顱,和梁山上的錢糧來報答鄒潤此番不遠千裏,頂風冒雪前來相請入夥的恩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