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個是滴水成冰啊,這番天氣,林衝一家是病的病,倒的倒,城門眼下也已經落鎖,便是想插翅飛出去也不能夠,他門口又有開封府的公人看守,我等何不尋處酒店,弄些熱酒熱菜吃,抵抵饑寒也好。”
“哥哥說的是,有道是皇帝也不差餓兵,我等自去吃好喝好,隻有身上有了力氣,也才好為衙內效力不是?”
這夥幫閑卻是閑散慣了的性子,你一言我一語,便嘻嘻哈哈的,互相勾肩搭背出了巷子,自去吃酒吃肉找快活去了。
他們前腳剛走,那夥衙役也各自撒腿跑了個幹淨,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此時,幾道黑影便從巷子裏的一處後門內閃身出來。
“我說甚麽來著?兩夥狗東西,我一連看了幾天,他們沒一次站過戌時的,擔心他們作甚!”
過街鼠張三見自己的言語得了應驗,不無得意地回過頭朝鄒潤和李四道。
卻不妨話音剛落,頭上就吃了李四好大一記爆栗。
“你這廝,得意甚麽!豈不知他們愈懶散不濟事,愈才方便我等下手,自在這裏討打!”
張三吃痛,差點叫出聲來,李四說完在那捂著嘴,噗嗤噗嗤地低笑,鄒潤趕忙喝住。這番前來,由於魯智深的身形外貌實在太容易辨認,鄒潤好說歹說才沒有帶他來,隻是帶上了熟悉東京城每一條大街小巷的張三李四。
不過到底相處日短,這二人混混習性未脫,行事有些散漫,鄒潤多少有些無奈和頭疼,隻好再度拉著他倆低聲告誡了一番,這二人才堪堪收斂住。
一陣悉悉索索後,三人換上了鄒潤親自設計的宋版夜行衣,站在黑暗裏,正好藏身。
鄒潤眼見看守的一幫人散走,於是吩咐張三李四仍在暗處放風,如若來人便以貓叫三聲為暗號。他則用後背貼著巷子,踮起腳尖,快速繞到林衝家後院,瞅準高度,一個發力便利索的翻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