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似有千斤重,腦袋暈暈沉沉,好像被無形的手塞入了一大堆雜亂無章的數據,脹得要死。眼瞼費盡全力剪開一道縫隙,入目的是一片白,瘮人的白。
這是一間空無一物的房間,雪白的天花板上無數LED燈亮著刺目的光芒,就像“救世主”尼奧與最終BOSS會麵的純白之間。
這種命運完全不由自主的感覺糟糕透了。
葉蘇秦捕捉不到整件事情的走向,但他大概知道自己要死了。
他動了動手腳,發現紋絲不動,四肢被固定在一架躺臥式的搖椅上,這個科幻感十足的搖椅看上去像一頭蟄伏起來的巨蠍。
他張了張嘴,發現需要費盡全力才能勉強發出嗚嗚嗚的聲音,舌頭已經不聽指揮,大概是麻藥的效用還沒過去,想到這裏,不由得苦笑,把自己電暈後,還注射了藥效驚人的麻醉劑,至於嘛。
鼻翼聞了聞,雖然經過了處理,也噴灑了濃鬱的香水,但是那股濃得化不開的鮮血味道實在太醇厚了,像一杯窖藏了十幾年的波爾多五大酒莊的瑪高,口感醇厚,果香濃鬱。
葉蘇秦甩了甩頭,覺得自己太無聊了,竟然惡趣味到將鮮血與紅酒類比,太惡搞了。
有時候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比如現在,如果普通人,大概就不會浮想聯翩,他們聞不到空氣中不安的氛圍,也聞不到濃稠的化不開的血腥氣,隻要傻傻等待命運的降臨即可。
房間內沒有攝像頭,但是葉蘇秦知道自己一定被無數人圍觀著,他此刻赤身**,幹瘦的身軀上**著一條條醜陋爬蟲似的傷疤,看上去不光沒有增添一絲男性的彪悍,反而顯得像個醜陋的乞丐,扭曲著幹瘦的身子。
這麽想想,葉蘇秦又有那麽點頹靡。
“咦!”
單向玻璃另一頭,有人輕輕吃驚地咦了一聲,莉薇婭不悅地扭頭,女助理捂著嘴巴小聲說,“按照我們給予的劑量,麻醉效果起碼還有兩個小時才消退,他醒來得比預定時間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