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鬆以為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
否則怎麽會聽見已經死了十年的前妹夫聲音?
他在黃沙上一頓拱,嘴裏發出嗚嗚的呼救聲。
救命啊,他一代賭神要涼涼了!
李懷信把他嘴裏的襪子拔了出來,連著絲,他嫌棄地扔遠了些。
徐青鬆把舌頭伸了出來,拿起袖子擦了擦,煩躁道:“哎呦!可惡心死我了!”
“謝謝你哈,你人真好。”徐青鬆的視線順勢落在麵前人高馬大的人影身上。
頓時瞪大眼,臉上的血色立馬褪去,顫抖著聲音大叫起來,“啊——臥槽啊!屍鬼!救命啊——”
徐青鬆連滾帶爬地往前跑,抓著背包往肩膀上一扛,望著一望無際的沙地傻了眼。
李懷信雙手抱臂,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不過,大舅哥是不是太興奮過頭了,怎麽看到他這種表情?
“徐青鬆,你不會把我都忘了吧…”
李懷信不確定地開口。
“你不要過來!給…給我站那!”徐青鬆從背包裏拔出根匕首,胡亂揮舞著,“啊啊啊——我…我不怕你!”
“你怎麽了?”李懷信把他麻穴一點,他手一軟,匕首掉在黃沙之上。
李懷信揪住脖領子不讓他跑,問道:“徐默呢?你怎麽來這兒了?徐默還好嗎?”
徐青鬆小心地睜開眼,看著麵前溫和熟悉的一張臉,極力地想忽視他雙眼的血色,吞了一口口水,試探著問:“你…你是李懷信嗎?你沒死啊…難怪…我有鏡子,你照不照?”
他一個大男人,照什麽鏡子。
李懷信剛想拒絕,徐青鬆就從背包的隔層裏顫顫巍巍地摸出一麵小鏡子,對著李懷信一照。
太陽光差點閃瞎他的眼,李懷信不悅地一拍他的肩膀,道:“你幹嘛嘞?哎呦?”
鏡子裏的男人臉色慘白,嘴唇紅潤有型,重要的不是其他,而是他的一雙眼睛。